“这是我自己过于执拗,心魔自缚,”他道:“可我没有办法,若是可以,我也不会想活成一个这样的疯子,只要我活着,我就离不开你,放不下你,只想要你。”
这人有多疯,她已经了解了个透彻。
再听到这样的话,谢晚凝面色已经古井无波。
她轻轻启唇,“你想如何?”
把她困在这里,逼迫她和离?
还是去寻裴钰清的晦气?
最坏也不过是被他在这里,在这个房间,夺去清白。
她不怕。
大不了鱼死网破,她当自己没活过。
她眼里燃起幽暗的火光,陆子宴看的很清楚,他呼吸微滞,道,“是你想如何,晚晚,选择权在你手里。”
“我做错了许多错事,也付出了惨痛代价,究根结底,你说的没错,是我对不起你,我欠你的,但是,再罪大恶极的犯人,也该有个正式的判刑。”
言至此处,他抬了抬下巴,问:“你预备给我判什么样的刑罚?”
闻言,谢晚凝几乎下意识道:“死刑,你去死。”
陆子宴神情不变,缓缓颔首,“你说的对,我欠尔晴一条命,我该赔给你。”
他拉开一个暗格,从里面取出一把匕首,丢在桌上,朝着她微微一笑,“晚晚,过来取吧。”
谢晚凝立在原地,一动不动,是半点也不信。
“你做好了选择就过来,”
陆子宴垂下眼不再看她,道:“我爱你是真,世上再也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,你把这当做是我这个疯子最后的良心发现好了。”
他淡淡道:“我提醒你,这是你唯一一次能摆脱我的机会。”
“现在过来拿起这把匕首杀了我,你这辈子就自由了,你可以重新开始不一样的人生,不会再有我这样恶心的男人肖想你,”
说到这里,他似乎想到了什么,低笑了声,“你确实了解我,对你,我的确无时无刻不在发情。”
桌上的那把匕首,谢晚凝认识,她甚至有一把一模一样的。
十四岁时,她的雪盲症好了,陆子宴才赶回来,当时她满世界想找出那位弹琴哄她的秀才,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。
若是平常,她肯定得先顾着未婚夫的感受,可那回,她却少有的不肯退让,非要把人找出来。
陆子宴气的许久没有同她说话,她也不管。
结果,她一边没找到人,另外一边还跟未婚夫闹了大别扭。
当时临近年关,两家互送年礼,陆家下了几个帖子,她都没好意思上他家的大门。
最后,还是陆子宴主动来谢家找她,他没有重提前事,只是给了她一把匕首,说是送她的新年礼物。
他们重归于好,谁也没有提及那位让他们闹别扭的不知名秀才。
那也是谢晚凝记忆里,陆子宴少有的服软。
只是没想到,原来那把匕首,竟然是一对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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