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弩箭?”郑流诧异道。
“监天司特制的弩箭。”邹进缓缓吐出口气,说道:“你们也都看见了,掌旗使右侧腰间,挂着一支弩的。”
“明白。”
杨主簿摊了摊手,往外走去。
场中沉默了一下。
然后郑流吐出口气,继续说道:“所以,伱想借杨主簿的口,告诉掌旗使,咱们是真心归附的?”
“毕竟此前跟着梁虎,所以跟咱们五爷,闹了些不愉快,总得表一表心迹。”
邹进摸了摸缺失的半边耳朵,笑道:“想必你也不愿意,今后为五爷卖命,却受不得信任罢?”
——
天色渐明。
临江坊内,陆公小院。
预测陆公此刻已经醒来,于是林焰前去拜访。
但未有想到,院中却还有一人。
外南司总旗使韩征。
“吃个早饭?”
韩总旗使听到动静,偏头看了过来,露出笑容。
脸上的疤痕,在这略显黯淡的天色下,若隐若现,略显狰狞。
“如果没有这条疤痕,总旗使还是显得有些儒雅的。”
林焰心里这样想着,却抬步往边上走去。
陆公此刻正端着一锅热腾腾的白粥,往外走来。
那显得憨厚的中年男子,则低着头,正在往灶里添柴。
“来啦?”
陆公才刚开口,手里一轻,那锅粥就已被林焰接过去了。
老人家先是一怔,旋即面上露出笑容。
只是目光扫过,看见韩总旗使,不由得骂道:“瞧瞧你这厮,哪有半点尊老爱幼的念头?来我这里蹭吃蹭喝,闲坐偷懒,实在面目可憎,呸!”
“……”
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骂,韩总旗使满面错愕。
他张了张口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旋即看向林焰,神色逐渐复杂。
“怎么过往与我打交道,不见你这般礼貌?”
“总旗使当下,正值壮年,武道通玄,这种小事,犯不着我来。”
林焰将粥端上了桌,平静道:“陆公年迈体弱,这点儿繁杂琐事,随手而为,让他老人家省点儿气力,应该的……”
他这样说着,又拉开椅子,请陆公落座。
陆公面带笑容,缓缓坐下。
韩总旗使忽然眉宇一挑,似笑非笑:“你一向做事,都是无事不登门,眼下再来個无事献殷勤,定有图谋!”
“胡说!”
陆公一拍桌案,恼怒道:“我二人乃忘年之交,朋友来往,有你插嘴的份儿?”
说完之后,陆公拍了拍身侧木椅,示意林焰落座。
随后又见林焰坐下,盛粥入碗。
韩总旗使笑了声,正要开口说话。
却又见林焰已经低头开始喝粥。
于是他便把话收了回去,默默端起碗来。
气氛忽然变得沉默了些。
天色明亮,阳光照落,晨旭虚幻。
那憨厚中年男子,也已端着小菜,走了出来。
但他眉头紧皱,站在桌边,看着正低头默默吃粥,沉默无言的三人。
“你们三个,有话直说,行不行?”
这憨厚中年人只觉得浑身发痒,一股子焦躁之感,笼罩全身,不由得怒道:“怎么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?”
“你们有话藏着不说,老子这心底,跟挠痒痒似的。”
“大家心知肚明,捉什么迷藏?”
“比个毛的定力啊?”
“装个鬼的深沉啊?”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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