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座不是来杀您老的,也不是打算战胜您老人家。”指挥使抬起刀来,轻声说道:“他年纪还小,入炼气境未久,您老即便胜他,也胜之不武……我今夜来,先耗一耗您老人家。”
“你消耗老夫部分真气,就能让他取胜?”刘家老祖伸手入怀,摩挲着家主令牌。
“不知道啊。”指挥使笑着说道:“不过,我监天司这一老一少,先后来战,如果最后还是败了,算你命不该绝。”
“可你知道老夫是个谨慎之人。”
刘家老祖平淡道:“此子名声极盛,妄想摧毁刘家,老夫必要杀他,今夜绝不会有半点疏漏。”
他叹了一声,道:“刘家历代造城,老夫打了一辈子的劫烬,临到老来,却也只能与劫烬勾结,以求自保,说来可笑。”
“老祖这是哪里话?”
就在这时,不远处行来二人,笑着说道:“人族建城,便难免勾心斗角,行权势之争,令人作呕,早该摧毁这高柳城了……临至如今,有所悔悟,为时未晚!”
“劫烬十二相的戌狗,听说你在古迹之中,虽然没能得获镇物,但日月同升之洗礼,勉强入了炼气境,这就来送死了?”
指挥使看向上方,说道:“你供奉的这头邪祟,也得了日月同升的洗礼,但真要加起来,也不够本座一刀的事……”
“当然,指挥使虽然被大长老断了一臂,加重了隐患,将死之身,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。”
这位带着狗脸面具的男子,微微侧身,道:“介绍一下,这位是从残狱府来的……”
来人面貌,约莫五十左右,显得憨厚老实,面上还有些拘谨。
“在下残狱府所在,劫烬所属,四季官之一,被称为秋官。”
这男子黝黑的脸上,露出了较为腼腆的笑容:“栖凤府劫烬的六位老爷,都与我相熟,大老爷对我有知遇之恩……所以希望指挥使,把人头送我,好让我去祭奠大老爷。”
“换个地方打。”
刘家老祖微微抬头,看着江面,说道:“大江囚龙柱,要是打废了,可不大好……指挥使也不想看见这一幕吧?”
“无妨。”
指挥使淡淡道:“两位意见如何?”
那位劫烬秋官,点头说道:“远来是客,客随主便……指挥使的人头,我要带走,但身子葬在哪里,您可以自己定。”
戌狗面具的男子,朝着刘家老祖看了过去,说道:“祝老祖登神,斩杀这栖凤府第一天骄,教主另有赏赐。”
声音落下,大江对岸,三道身影,迅速远去。
江边两岸,唯独江水奔腾,声音激荡。
过得片刻,才见一匹白马,从高柳城方向,疾驰而来。
那白马身上,满是鳞甲,月光照落,泛起银光。
而骑马之人,身着监天司金纹黑袍,手持长刀,面色冰冷。
“来了?”
刘家老祖偏过头,说道:“近些时日,你名声鼎盛,高柳城有这等后起之秀,实在令人感慨……说来,老夫听了你很多的名声,今夜算是第一次见面?”
“我自幼年起,就听闻六大家族的老祖宗,年已过百,功勋卓著,乃是建造城池的元老。”
林焰平静道:“我听老先生的名声,有十几年了,一直活在内城高层制定的规则之下,有时候也跟蝼蚁一样,像是那些流民,很容易就被踩死……”
他翻身下马,抬起刀来,说道:“要不是你该死,咱们可以不用见面。”
“年轻真好,意气风发,心比天高,当年老夫也是这样。”
刘家老祖叹道:“可惜老了。”
他声音落下,招了招手,然后说道:“指挥使替你引走了两位劫烬高层,但老夫请来的,却不止是劫烬。”
“如果你只靠着一把刀,横冲直撞,鲁莽无谋,那么别说杀死老夫。”
“连站在老夫面前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声音落下,上游已有骑兵,沿江而下。
身着重甲,手持长枪,腰挂刀刃,森寒至极。
(本章完)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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