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利于扩建城池之物?”
“正是。”
“看来非常珍贵。”
“是的。”陆公缓缓说道:“这些东西,不适合跟那些扩城的大批材料,运往高柳城……也要防备劫烬的人。”
“能够这么隐秘行事,看来哪怕其中一件,都要胜过十车的扩城材料。”
“差不多是这个价值。”
“运来了多少?”
“六十七枚,放在六十七个人的身上。”陆公说道:“有人藏在商行里,有人是借着来高柳城观战的名头……”
“但高柳城如此热闹,这些人掺杂其中,就不会太过于显眼了。”林焰沉吟着道。
“还是丢了四枚。”陆公说道:“其中一个,是携宝而逃,监天司已经找到他的踪迹了!另外三个,是被劫杀半途的。”
“劫烬所为?”林焰问道。
“不管是不是劫烬所为,幕后真凶也已经锁定了。”陆公说道。
“这六十七枚至宝,也是六十七个陷阱。”林焰顿时明朗。
“因为这六十七枚宝物,是经过不同的渠道,运来高柳城的,其中哪一枚宝物出了问题,顺藤摸瓜,就能抓出相应的劫烬内贼。”陆公笑着说道。
“陆公神机妙算!”林焰闻言,露出敬色。
“是老夫的主意,但行事的是陆长生以及栖凤府的三大城守,他们的手段,才算天衣无缝。”
陆公抚须说道:“算到几个了?”
林焰想了想,说道:“各方来人,使得高柳城生意兴隆,商路亨通,底蕴更厚,全城上下,赚得一大笔,此为一。”
“暗中运来六十七枚扩城材料,并设下六十七个陷阱,是其二。”
停顿了下,林焰说道:“韩总旗使,似乎闭关突破,准备炼精化气,莫非是第三步?”
“算不上,但真要算,也是提早预料的,算半步。”
陆公说道:“徐鼎业毕竟是人族后辈奇才,他于此战后,去残狱府,入炼气境的希望,有七成以上……勉强也算半步。”
“一场约战,定了三步?”
“这场约战,备了七步!”
“另外四步呢?”
“还没开始,未必能开始。”
陆公站起身来,说道:“老夫只是提早给你提个醒,多留个心眼,以后……监天司若是指你为主,来监察整个高柳城,那就不能只靠一把刀了。”
这般说来,陆公往外走去,摆了摆手。
“今日九座净地被摧毁,是劫烬的手笔?”
林焰忽然开口,说道:“还是,早有准备,任由劫烬施为,属第四步?”陆公停顿了下,声音略有低沉。
“当时老夫只给了三步,后面所谋,是陆长生的手段。”
“陆公……”林焰再度开口。
“还有什么事?”
“阴兵法令在我手中,您老早有所料?”
“老夫不是说过了,推衍所获,自是早有所料。”
“所以当日,让我去劝二哥,实际上是进一步,让他明白心中所求?”
“不错,他心中越是清明,就能越早驾驭阴兵法令。”
“既然如此,我何时替他捕捉邪祟,以作镇压?”
“本在近日,但是近来,再缓缓吧。”
“为何?”
“你二嫂多日以来,摆摊挣钱,在赌坊输光了……你二哥心下也郁闷,还要安慰妻子,忙得焦头烂额,心不静,镇不了邪祟。”
“其实,我中了一剑,已算是当场认输了。”林焰迟疑了下,叹道。
“可你砍了人家二十三刀,徐鼎业向来自负,狂傲至极,又不是厚颜无耻之徒,他没有羞怒之下,当场自刎,已经是他心志坚毅了。”陆公叹了一声。
“唉……”林焰也揉了揉眉宇,走出门外:“陆公,我送一下您。”
“不用,吕堂在门口,他不想见你。”陆公摆手道。
“近来吕堂,为何会对晚辈如此疏远?”林焰略有不解,这般问道。
“他也输了。”陆公悠悠道。
“……”
林焰看着陆公走出临江司的大门。
旋即一张黝黑的大脸,从门边探出来,然后重重哼了一声,收了回去。
“近来莫名其妙,难道古法隐患犯了?”
林焰皱了皱眉,正要往回走。
便见杨主簿匆忙走了过来。
“城外净地,多处被摧毁,仅存净地不多了。”
“此事我已知晓。”林焰应道。
“咱们怕是有些麻烦。”杨主簿低声道。
“麻烦?”林焰沉吟道:“影响扩城之事,确实是麻烦。”
“不是扩城之事。”杨主簿连忙摇头。
“那还有什么事儿?”林焰皱眉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