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,影响之巨,甚至有些人,从栖凤府之外,赶赴高柳城。”
“就连残狱府的大府主,如今都入住了内城,他作为残狱府最高掌权者,日理万机,在内城等您两天了都。”
顾副统领这样说来,充满了感慨和激动之色。
林焰有些出乎意料,皱眉道:“这等世道,人都吃不饱,就为了看一场热闹,出这么远的门?”
当今世道,混乱不堪。
在黑夜之中,妖邪遍地。
哪怕青天白日,也不乏恶贼、流寇、盗匪、妖物等等威胁,可谓路途凶险。
出一趟城,就是冒一次险。
林焰完全无法想象,此战会引来这么大的动静。
“普通百姓,自然是一日三餐,难以为继,只能埋头苦干,寻求温饱,每日劳作,片刻都不敢懈怠。”
顾副统领低声道:“但这一次,能够为了观战,不惜长途跋涉而来的,又哪里会有普通百姓?”
“这倒也是。”
林焰神色平静,说道:“周边净地,怕也是人满为患了?”
“各方来人,进入高柳城之前,必然在夜间栖息净地,而净地有限,过于拥挤,又有不少大族子弟不喜拥挤,所以闹出了些人命。”
顾副统领出声说道:“城守府亲自下令,派人驻守各处净地,缓和秩序。”
林焰闻言,脸色也沉了些,缓缓说道:“这种世道里,还有这种荒唐之事,真是匪夷所思。”顾副统领不由得苦笑了声:“在这个世道,诸般荒唐事,何曾少过?”
“行了,近来人多,城防之事,必然繁忙,辛苦你了。”
林焰微微摆手,也不想多言,径直回了临江司。
但他却发现临江司门前,也有着不少好事之人。
不由得皱起了眉头。
他调转马头,往后院去。
随后杨主簿得知消息,迎上前来。
见到这位主簿之后,林焰不由得吓了一跳。
“杨主簿,你瞧着怎么老了十岁?”
“五爷,您总算回来了。”杨主簿面色憔悴,头发略微散乱,说道:“临江坊近来,人多事杂,咱们临江司,人手太少,我这几日里处理的卷宗,甚至超过了以往半年的总和!孟炉他们,一人担了三四人的活计,都快累倒了……”
“怎么不扩展人手?”林焰皱眉道。
“各方势力,倒是打算往临江司安插人手,没有您点头,谁敢把人收下?”杨主簿低声道:“回头您要是把人都砍了怎么办?”
“罢了,我亲自向内城申调人手。”林焰揉了揉眉头。
“近来日巡使、巡夜使,也都苦不堪言,各方来人,自视甚高,闹了不少事端。”杨主簿低声道:“问题是,其中多数人,来历不俗。”
“来了临江坊,还管来历不俗?”林焰平静说道:“秉公处理,该罚的罚,该抓的抓,该杀的……我亲自来!”
“这……”杨主簿吓了一跳,连忙道:“怕是不合适。”
“栖凤府城,副城守之子施旭,已被我斩杀,你觉得还有谁,我不适合再杀的?”
林焰拍了拍他的肩头,淡淡道:“外界传言,都说我避而不战,畏惧小神宗,正好澄清此事,告诉他们,老子是去杀栖凤府城施副城守的儿子!”
“……”杨主簿露出茫然之色,旋即倒吸了口气,惊骇道:“您这……不要前程了?”
“本座的前程,一向就在手中刀锋之上。”林焰缓缓说道:“消息传出去,再敢犯案者,重罚!”
“是。”杨主簿脸色变幻,终于还是点了点头。
“既然栖凤府各方势力,目光都汇聚在我身上,如果临江坊在我手底下,还乱成一锅粥,岂不是被人看轻?”
林焰拍了拍腰间的刀,说道:“列个名单,近些时日,来到高柳城,自负不凡,沾了人命的,拉到菜市口……本座来一个杀鸡儆猴!”
他这样想着,来到大厅,却发现前院跪着一批人,微微皱眉。
“这些是犯了重罪的?”林焰问道。
“犯的事儿,确实不小。”杨主簿低声道:“老爷是不是劈人的瘾又犯了?要不先拿他们过过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