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报监天司!”
韩征停顿了下,说道:“通知临江司,将此事一并告知于无常!”
许青应了一声,正要退下。
却又听得韩总旗使说道:“安插在外西南司的小旗,已经被无常放在明面上了,留下他反而无用,徒受排挤,召回来吧。”
“……”
许青身子一僵,不由得讪笑了声。
“本使安插的人,只有伱知道。”
韩总旗使冷哼一声,说道:“你早知道无常会对周魁下手,将这名暗桩交给了他……事先还敢瞒着我!”
“无常巡察使有交代,不让您插手的。”
许青不由得说道:“他与我说,您跟李神宗之间,有些恩怨,由您斩了李神宗的义子,不免有**份!他作为您的后辈,斩杀李神宗的后辈,这辈分才算对得上!”
“放屁!他就是想杀人!”
韩总旗使揉了揉眉头,叹息道:“问题是,周魁的本领,在炼精境的武夫当中,不算上流,也是中等……在无常面前,居然没有反击之力?”
他第一次深深觉得,已经看不透这个小子的真正修为了。
想起那日被翻阅的三源纳气五行万炼宝录。
难道这小子,真的已经到了炼精境巅峰,开始钻研炼气境的层次?
这简直不可思议!
这小子的敛息诀,还是自己教的!
当初是武道第一关,锤炼皮肉筋骨,尚未炼血,更未洗髓。
不到三年的光景,本以为他修成内壮,已经让自己极为震惊。
没过几天,惊讶地发现这小子是内壮巅峰。
又没过几天,更惊骇地发现这小子居然是炼精境。
时至今日,他忽然开始发现,这小子或许……可能……大约……达到了炼精境的巅峰?
这岂不是远远比当年的李神宗,更为出色?
“这小子的修为,已经开始与我并肩了?”
韩总旗使只觉口干舌燥,眼神略显迷茫。
既是有一种欣慰与得意的欢喜。
又有一种发自于自身,有着难言的挫败之感。
他终于明白,为何面对小神宗徐鼎业的挑战,那小子会如此地平静!
因为这个小子,已经拥有与小神宗一战的本事,甚至有希望战而胜之!
“难怪这小子,有恃无恐,那一夜胆敢径直杀入内城!”
韩总旗使微微闭目。
良久之后,睁开眼睛。
他笑了声,低声道:“韩某看重的后辈,栽培的后人,比李神宗的得意弟子,更胜三分?”他伸手摸了摸眉宇间,斜斩下来的刀疤,心中不由暗道:“往后余生,我无憾事了。”
——
陆公小院。
黑脸大汉吕堂,坐在边上,略显颓丧。
周魁的本事,比他稍差一筹,在炼精境当中,勉强算是中等。
但林焰轻易斩杀周魁,显然已有上流高手的本事。
“我出身栖凤府城,虽然不是大族,但家境不差,得以自幼习武,拜得名师。”
“年过三十,而内壮巅峰。”
“得遇陆公,经受教导,于九年前,晋升炼精境。”
“九年苦修,成为上流高手。”
“这小子还不满二十?”
“家境贫寒,修行才有几年?”
“我晋升炼精境那年,他还没开始习武吧?”
“现在已经跟我并肩?”
吕堂揪着一朵,一瓣又一瓣扯下,不断自语:“既生堂,何生焰……”
“郁闷完了?”
陆公坐在边上,说道:“去烧个水,老夫泡杯茶喝。”
“您老不是才刚喝完一壶嘛?喝得太多,尿得太多,对身子骨不好,有损雄风……”吕堂没好气地应道。
“老夫都多大岁数了,要什么雄风?”陆公拿起茶杯扔了过去,怒道:“林焰大约要过来了,去把茶水备好。”
“他来喝茶?”吕堂不满地道:“那我更不想给他泡茶了,免得说我吕某人,刻意结交奇才,巴结于他……传出去有损我的名声。”
“你有个屁的名声?你就是觉得自己数十年苦修,还比不上人家短短数年习武。”
陆公摆了摆手,幽幽说道:“但他会比你更快晋升炼气境……往后大约是可以给你一些‘炼精化气’经验。”
“啊?”
吕堂闻言,精神一振,说道:“咱们临行前,陆长生送的茶叶还没喝完对吧?这井水不大行,我去牛角山,打一些山泉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