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的刘桃子,早已成了血人,从头到脚,几乎都是血迹,竟是完全看不出他的相貌来。
每往前走一步,都会留下一个清晰的血迹。
青狮跟两匹骏马在他们身后走出,刘桃子转过身,脸色凝重的抚摸着青狮身上的伤口,青狮将头往刘桃子身上蹭,很是亲昵。
刘桃子再次回到了屋里。
很快,青狮和其余骏马的身上,皆是挂满了头颅。
刘桃子便牵着青狮,朝着校场走去。
在那么一瞬间,从周围传来的那些不怀好意的偷窥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刘桃子朝着远处走去,身后只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脚印。
当他们走进了巷口,转了路后,从一旁的屋内猛地钻出两个人来,这两人的打扮和相貌跟方才那伙人一模一样。
他们惊恐的看着刘桃子消失的方向,随即缓缓走进了那院落里。
站在门口,他们看到了一排整齐的无头尸体平铺在地面上。
为首者吓得一个哆嗦。
“这厮是什么人啊.这是什么人啊。”
“我是博陵尉。”
忽从身后传来了低语。
两人浑身一颤,急忙回头,却看到刘桃子不知何时,血淋淋的站在他们面前,手持利刃,凶神恶煞。
“啊!!!”
那两人惊恐的大叫,刘桃子冲上前,将一人踹倒,又抓住另一人的头发,将他抡起来摔在地上,然后便这么将他们捆绑起来。
很快,他们两人便被丢上了马背。
刘桃子牵着马,马上带着人头,两个俘虏,就这么血淋淋的往校场走去。
这次是真的离开了。
当刘桃子带着人来到了校场的时候,校场里空荡荡,只有原先那位扫地的老翁。
这老翁也姓崔,看到刘桃子等人这般相貌进了校场,这老翁被吓得差点晕了过来,好久才缓过来,赶忙上前帮忙。
两个小吏从郡衙走出来,刚刚走过了一条巷,就被一人给拦住了。
这人满脸的笑容,牵着一匹马,非常的有礼貌。
“两位,两位请留步。”
那两人戒备的看着田子礼,上下打量,“君是何人?”
“啊我乃是郡尉麾下军吏,原先也曾在成安黎阳做过吏两位,我有事想要问问你们。”
“我家郡尉让我喂马,我这饲料带的不多,我看两市也是关着的,哪里能弄些饲料来啊?”
看着田子礼这和和气气的模样,这两人对视了一眼,也是笑着说道:“当下在城里是买不到饲料了,您若是需要,可以去城外的村落找找,刘村那边有牧场,那边的乡吏或许能想个办法。”
“原来如此!多谢!多谢!”
田子礼点头哈腰,“若不是两位,只怕回去便要挨鞭子了,唉,还是你们好啊,能待在这郡衙,像我这般运气不济,跟了个武夫,整日吃他们的鞭子。”
听到田子礼的感慨,这两人笑了起来,“我们在城内,倒是不曾吃过鞭子。”
“多谢二位。”
田子礼赶忙拿出了些钱,往两人手里塞,那两人推辞了片刻,方才接下。
“二位,我这刚来,这刘家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听说这安平有个崔家,着实富裕,家里养了不少马,我去跟他们买些饲料,可妥当?”
这两人听闻,顿时哈哈大笑。
其中一人说道:“兄台啊,这安平可不像什么黎阳啊,如实给你说吧,我们二人,都是崔家的。”
“啊??两位竟出身高门??”
“哎呀,失礼,失礼”
田子礼赶忙行礼,这让那两人格外的受用。
他们急忙将田子礼扶起来,“您勿要如此。”
其中一人抚摸着胡须,“看您也是本分人,我就与您说说这里的情况,免得您真的去上门跟人家开口买饲料。”
“我们这崔家啊,那是个大族,不是小门小户能比的,在安平已经很多很多年了,从古代的崔武子开始,便是显名与世,到如今也有千年啊!”
“在前汉昭帝年间,我们的先祖任侍御史,定居在安平,从那之后,我们世世代代,都在安平.这也有五六百年啦。”
“像我们这些,不过是小房小枝而已,做不得官,只能在此处为吏.也算是报答宗族的恩情嘛,您就不必太客气。”
“城内当下有半数人都姓崔,其余那些便是不姓崔,那也是崔家的外亲,奴仆,护卫,反正皆有旧.您要跟这些人买饲料,怕是买不到,真正富裕的是那几房大家,但是吧.就这么给您说吧,就这几个大房,您家的郡尉来了也进不了门!太守去了都得在门口等着您啊,就老老实实去那乡野,勿要想着什么去崔家买饲料了”
田子礼茫然的点着头,“竟还有这般大家,当真是厉害,厉害啊难怪我出发的时候,别人说这里是崔氏城呢!”
“哈哈哈,是有人常常说安平乃是崔氏城,就我们大房家的护卫啊,就比其余几个郡的士卒加起来都多.更别提我们这里还分好几房,每一房所居住的地方都不同彼此早已分家。”
“至于城内外的耕地土地,没有一处不姓崔的,无论是县令,县丞还是太守,郡丞,来安平就得先拜见崔家,还未必能见的上,只能见到些小辈人物,倘若得罪,嘿,他在城里都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