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愧不敢当,唯结草以报!”
士为知己者死。
苏武以前不懂这句话的含义,现在,他好像懂了。
……
冠军侯府。
此刻长安城内锣鼓喧天,不时有仆从在门前探头探脑,观察发生了何事。
当太子车驾匆忙驰来,视力好的,远远瞧见仪仗散乱,立马意识到了什么,急报家主。
所以等车驾稳稳停住,刘据还未下车,霍去病惊疑不定的声音已经到了。
“怎么回事!?”
府门前,霍去病扫过破开个大洞的车舆,又看向身上带血的几名禁军,脸色顿时沉了下来。
虽然刚被太子拿去与冠军侯比较,但苏武有自知之明,没有托大,抱拳急声道:
“禀冠军侯,太子遇伏!刺客正往此处追击!”
话音落下。
霍府仆从瞬间哗然。
这时,刘据跳下马车,晃了晃手中利剑,浑不在意的笑道:“哈,被人阴了,这不,来找表兄救命!”
霍去病先仔细把刘据看了一圈,确定没有受伤,这才怒极反笑,“好好好!够胆!”
太子前脚从自己府邸出去,后脚就中了伏击。
刺客是在拿我作饵?
好!
好得很!
念及此处,他猛地转身,朝后喝道:“取我甲胄来!”
这一瞬,霍去病戾气勃发,周身气场哪还有半点十九岁的烂漫,活脱脱一个十九岁的杀神!
苏武见状心中微凛。
能年少封侯,凭借匈奴首级勇冠三军的冠军侯,果然不同凡响。
霍府仆从应声而去,不多时便取来甲胄,就在这府门前,霍去病擐甲操戈,径直翻身上马。
望着街道西边徐徐迫近的骚乱,冠军侯神色冷淡,枪尖斜指,“我为锋矢,禁军在后,准备冲锋!”
这个男人的一生里,没有撤退可言,一声令下,仅存的八位禁军轰然应喏。
“臣今日在此,太子勿忧!”
话音落,身形起,战马嘶鸣一声,前蹄高高扬起,随即迅猛奔出。
就如当年一样,于漠北率领八百骠骑突袭匈奴,今日,他霍去病就带着八名骑兵,斩宵小之徒!
“哈哈哈!”
“壮哉!”
受其豪迈之气影响,刘据仰头大笑,拒绝了苏武入府躲避的建议,大踏步上了台阶。
“铛!”
长剑重重杵地。
刘据双手按住剑柄,稚嫩的身板矗立府前,放声高喊:“今日,且观冠军侯为孤杀敌!”
“哬!”
霍去病提枪前指,马速骤然提升。
混乱到了此时,街道上早已没有寻常百姓,如果有,那必定是刺客假扮!
所以敌我分明。
但霍去病面对纠缠不休的缇骑与刺客,有一套更分明的辨法,只听奔腾而来的骑军里传出一声断喝:
“我乃冠军侯!”
“碍事者退,马蹄所向,皆为仇敌!”
缇骑听闻霍去病的呼喝,神情大变,连忙抽身往左右避开。
但刺客,却不会避。
因为他们收到的命令,就是追击太子,死,也要死在追击的路上。
那么。
霍去病的长枪就让他们求仁得仁!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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