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,那个与裴淮摇骰子的男人,便闪身来到了沈如韫身旁。
“裴少主,不知她能否当我与你再赌一局的筹码。”
见沈如韫被他扣押了下来,裴淮瞬间急了,他也顾不得什么传家宝了,软了态度同男人商量道:“仁兄,这玉佩我不要了,你拿走,你将她放了,她只是个弱女子,你绑了她也没用,你若是有什么难处,也大可以同我说,裴某定竭尽所能,帮你达成所愿。”
裴淮边说边朝着他们二人靠近,试图乘其不备,救下沈如韫。
但他只一眼就看出了裴淮的打算,男人很显然被这一动作激怒了,抬手直接掐上了沈如韫细长的脖颈,并同时警告裴淮,“再过来,我可不能保证你的女人还有没有命活着。”
此话一出,裴淮瞬间吓得顿在了原地,不敢再轻举妄动。
“你别伤害她,有什么事冲着我来,要是我先前哪里得罪过你,我现在向你道歉,只要你将她放了,你想要多少银子,我都能给你!或者你想要其他的,也都尽管提!”
沈如韫身子弱,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。
看着她被掐得脸色涨红,裴淮的心也跟着揪疼了起来。
可偏偏沈如韫在他手里。
他拿捏住了裴淮的命门。
面对裴淮的利益诱惑,男人却丝毫不动心,他语气轻蔑,说道:“看来这个女人,对裴少主来说,格外重要啊!”
只可惜,他并不图财。
“既然你这么紧张她这条命,那我再跟你赌一局如何?你赢了,我放了她,要是我赢了,我要取走你这颗项上人头。”
男人的声音阴冷刺骨,像是数九寒冬里,往人身上倾倒了一桶凉水,彻骨的寒意,遍布全身。
眼见这个男人是个十足的疯子,众人都被吓得噤了声,但也都齐刷刷将目光投向裴淮,想要知道他到底会不会为了这么一个女子,赌上自己的性命。
一直躲在暗处观察一切的傅承晏,在这一刻右手也下意识地攥住了匕首,若裴淮贪生怕死不愿与他对赌,那么这把匕首在莫钧天对沈如韫下手前,结果了他的性命。
裴淮看向沈如韫,只见他掐在她脖子上的手,越发用力了,沈如韫脸上的神色,也多了几分痛苦。
此刻的她,如同一条搁浅的鱼,窒息感将她牢牢束缚着。
裴淮投鼠忌器,不愿看到她受伤,他应道:“好,我跟你赌!”
沈如韫知道,她要是再不想办法自救,说不定真的会死在这里,这个男人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,他的目标似乎很明确,是奔着她和裴淮来的。
而她恰好今日出现在了新宝赌场,方便他寻仇。
她想要趁着裴淮与他说话,从自己的发髻上拔下簪子,再趁其不备,狠狠刺向男人,但还未有所动作,男人便觉察到了端倪。
“少耍这些没用的手段,否则我现在就拧断你的脖子。”
为了沈如韫的名声考虑,裴淮同小厮吩咐道:“让不相关的人都先离开。”
眼看着裴淮要将赌场内的宾客们遣散,男人当即大呵一声,“谁都不准走!否则我立马将她的脖子拧断。”
他的言行举止,令在场众人都脊背发寒。
他们虽然嗜赌,但也并非都是什么无恶不作的烂人,面对这样血腥残暴之人,心中不由得产生了惧意。
谁知他杀了沈如韫,会不会大开杀戒,对他们下手?
见他终于肯开口说话了,裴淮连忙答应了下来,他那些高价聘请来保护赌场安全的护院们,站成了一堵人肉墙,将妄图离开赌场的宾客们全都堵在了里面。
一时之间,哄闹吵嚷的声音不绝于耳。
“你还有什么条件?”裴淮大声质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