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理藩院可以拿曰本做一个试点,通过经济、文化手段,扶植一批仰慕大明的本地人,以为内应,制造和激化他们内部的矛盾。不乱起来,大明海商怎么发他们的国难财?
曰本、安南、缅甸,哪个不是狼子野心,常怀不臣逾越之意?就连号称我大明第一忠犬的朝鲜,也暗地里跟建州女真勾搭,所意何为?真以为我们不知道?
所以这些混账子,三天不打上房揭瓦!稍微吃饱饭了,就敢对我大明龇牙咧嘴!现在大明水师掌握制海权,海商遍行各处,我们不用刀枪,用钱和笔。
我大明是礼仪之邦,绝不穷兵黩武,擅行干戈。我们用经济和文化手段,好好教教这些狼子野心的东西,什么叫煌煌天威!”
众人都听明白了,太孙殿下不用硬刀子,改用软刀子杀人。
软刀子杀人于无形。
曰本、安南、缅甸三国对大明最不恭,想必会成为理藩院执行太孙新理藩方略的重点三国。
内战不已,互相攻伐,血流成河,永无宁日。
想到这里,众人不由打了一个寒颤。
太孙的心思手段狠辣歹毒,看来颇得皇上真传,而且他非常乐意把这些心思手段,用在海外藩国身上。
在座的人,心里忍不住猜测起来,太孙这样的心思手段,要是用在臣子身上
众人打了好几个寒颤,不敢再多想。
朱翊钧站到中间,对徐渭说道:“东边的事,就这么定,慢慢谈。这是一锅粥,我们要用文火慢慢炖。
现在谈谈北边,土默特的事。
文长先生,伯思哈儿身边那个和尚,查清楚来路了吗?”
“回太孙殿下的话,东厂和锦衣卫联手查了几天,初步查出,可能是前兵部尚书丁汝夔的子侄。”
“丁汝夔?庚戌之变被严嵩甩罪问斩的兵部尚书丁汝夔?”
“是的殿下。仁王寺老僧人回忆,当初有兵部丁尚书府上的子侄,不到二十岁,借住寺中偏院,求幽静以治学,备考会试。年纪相貌,与伯思哈儿身边那个和尚相仿。
丁汝夔下狱问斩,该子侄不知所踪。东厂和锦衣卫查过礼部和顺天府架阁库,查到丁汝夔确实有个儿子,叫丁文祥,字思贤。为妾室所生,天资聪慧,十八岁就中山东乡试,成为举人。”
徐渭讲述着详情。
“丁汝夔将其接到京中,备考会试,但又不被正室所容,便在仁王寺寻得这么一处偏院,还拨了老仆小厮数人伺候。
后丁汝夔被问罪,有人说丁府老仆,带着丁文祥出京,投奔旧故去了。东厂和锦衣卫派人去丁汝夔原籍,以及亲近的旧故处调查,暂无回报。”
朱翊钧挥挥手,“这就足够了!
北边慢不得!文长先生,我们必须与土默特部缓和关系。打了辛爱,就要给他老子俺答汗一个甜枣吃。”
东攻西和的战略,是重大机密,在场的人里朱翊钧只跟徐渭说过,所以只是含蓄地点了一句。
徐渭心领神会地点点头。
“从边情侦查科得来的消息综合来看,俺答汗最迫切的要求,就是开榷场,设互市,以牛羊马匹,换我大明的丝绸、粮食、盐茶等物。
可以答应他。”
此言一出,赵贞吉等人震惊。
晋商等人,一直在苦求开边,设榷场互市,甚至不惜以身试法,搞得上百户巨商世家,家破人亡。现在太孙殿下,却说答应俺答汗所请,开边互市。
这.这真是让人想不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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