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维克托先生,我们就这样走了?”
走出地下室,明媚的阳光洒在维克托深色的西服上,照亮了他那平静无波的面庞。
“当然不是。”
维克托转回头去,将目光看向了地下室的楼梯口。
“他们虽然犯了错,但更喜欢把责任推给别人,尤其是同族。”
毕竟,作为同族,他们倒是不太担心人类会把他们吃了。
“除非,对方不是人类。”
……
似被逼到绝路,那个男人的身体开始变形扭曲。
如同泄了气的皮球,他的人类外壳开始脱落。
紧接着,一团满是扭曲形状的黑色粘稠物质暴露在地面上,散发出泥潭和碎肉搅在一起的恐怖低吼。
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所有在场人员面色苍白,他们瞪大眼睛,眼中满是惊恐。
“怪!是怪物啊!!!”
咕噜!
一声沉重而恶臭的吼叫在空气中回荡,吓得居民们魂飞魄散,双腿发软。
他们急忙的寻找出口,欲要逃离这个地方。
但突然,他们发现,那个愤怒的恐怖生物并未向他们发起攻击。
那怪物被禁锢在原地,无法移动分毫。
忽然,他们注意到了。
在那只怪物的地面上,有着一条用湛蓝魔力编织的魔法阵。
如同,锁链一样将它困在了原地。
它动弹不得。
……
“但当他们意识到眼前的这只怪物无害,并且正是他们遭遇不幸的根源时,他们会做何反应?”
……
居民们意识到这只怪物被囚禁在地下室且无法动弹后,最初的惊恐如烟雾般逐渐散去。
而当那浓郁的雾气消散,激动与羞愧混合成的愤怒,几乎化作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。
“杀了它!杀了它!”
“对!我们必须杀了它!”
居民们纷纷从铁门之前重新折返回来,毫不犹豫地从地下室的墙壁之上拿下一把把刑具。
甚至是铁链,还有桌椅都一并抄起。
无数的刑具在居民的手中全都成了武器,向着那无法动弹的怪物一致攻击了上去。
……
“最终,当他们消灭了那怪物后,每个人都会如释重负。”
维克托紧握手杖,耳边回响着地下室里那些残酷的血肉冲突声。
他淡然地说道:
“他们会感到解脱,自认为洗清了先前的过错。”
“他们的内心甚至会涌现出一种得意的成就感。”
首到下面的声音逐渐平息下来,维克托的嘴角微微上扬。
“因为他们会觉得……”
……
“我们做到了!我们杀死了那头怪物!”
居民们围观着己被打得面目全非的怪物尸体,其中一些人甚至情绪激动地朝尸体唾弃的吐着口水。
“就是这个该死的怪物,绝对是它蛊惑了我们。”
“我就说我怎么可能会认为领主大人是吸血鬼,明明平时领主大人对我们那么好!”
“对!一定是这样!”
就这样,他们成功洗掉了自己的罪恶感。
……
“并且转变成为了普利希丝的忠实拥护者。”
维克托说这话时,嘴角带着一抹平静的笑容。
“或许这次,我还得感谢这些混入人群的信教徒。”
亚人们彼此交换着困惑的眼神,显然没有明白维克托的用意。
人类的心思,实在是太复杂了。
见状,维克托轻描淡写地告诫他们:
“不必深究。”
“只需坚信,你们的领主大人能够名正言顺地赢得这场领地争夺就可以了。”
说完,维克托优雅地取出怀表,随意瞥了一眼,从容地宣布:
“走吧。”
“身为主角,是时候去欣赏那场精彩的戏剧了。”
……
在雌性虎人的跟随下,普利希丝步行抵达了丰饶教会的教堂。
丰饶教堂,这座位于修尔本心脏地带的宏伟主教堂。
金色的高耸建筑无比庞大,占地范围庞大。
让人站在教堂门前,向着两侧一眼望去都难以看到边际的规模。
它在灿烂阳光的照耀之下熠熠发亮,璀璨的金色流光将周围的大地都照耀得万分辉煌。
好似一座神圣尊贵的城堡散发着独特的温和。
其周围装饰着哥特式的七彩琉璃窗,绚烂的异色散发着鬼魅华彩,为这座庄严的建筑增添了几分华美之气。
站在这座耀眼教堂前,普利希丝的额头渗出细小的汗珠。
漫长的步行让她原本苍白的面庞泛起了健康的红润。
作为血族,普利希丝却从未尝过鲜血。
因此,体力始终是她的短板。
虽然她跟随身边的雌性虎人练习武术己达十年
可对于一个需要时间沉淀的武师而言,十年的时间着实有些不太够看。
没有办法,为了不惊扰到正常生活的居民,她仍然选择了步行前往。
这样做的效果也十分明显,普通民众很少会对路上使用遮阳伞行走的人投以过多的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