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琬悺连忙说着,生怕陈易不信,佐证道:
“我自幼读诗书,明事理的,你是我大伯,是好人,我知道。”
这也是在敲打这便宜大伯,她不是什么浪荡女子,是个守名节的贤妻良母,若要再这样轻薄,做那有违三纲五常的事的话,她是誓死不从的。
“好。”
“那大伯你能不能…先放开我的脚?”
“不放。”
“为什么?”
林琬悺刚刚问了一句,陈易就面无表情地用了力。
“啊!”
“放了你就不会叫。”
“别这样,大伯别这样…啊!疼、登徒子、衣冠禽兽!”
【林琬悺负面情绪奖励十年真气。】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地宫的某处。
驴头太子伸着手指,默默在地上的泥沙里一笔一划地写字。
他写的字无外乎两个,第一个是上面是一个“明”、下面是一个“空”,是为“曌”,第二个则是一个单字“华”。
这都是她的名。
驴头太子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被送出宫的了,记忆里的那个女人早已在漫长的岁月里面容模糊不清。
如果不是从别人嘴里听说,他都不知道,这女子竟是有史以来第一位女皇帝。
迎仙宫里的紫金纱帐时不时掀起后,投过来的既关怀又憎恨的目光,成了他对母亲最深的印象。
上面一个明,下面一个空,是为日月当空照临下土之意,比起这个字,他却更喜欢那个简简单单的华。
因为他还在大明宫里的时候,那时她还不叫武曌。
后来,他被送出了宫去,送到了她命人修好的木城,他就在那里,被困于木城之中,直到那女人死的时候,都没能回去看上一眼。
他记得,那女人死的时候,他心很紧,魂魄好像被割掉一部分似的,从此浑浑噩噩了起来,等回过神来时,他的名字已经被记入了《隋唐演义》之中,成为了谈及色变的妖魔。
“我们到底还在要在这待多久?!”
耳畔边的焦躁声音,打断了驴头太子的思考。
驴头太子拧过头,看到了那个坐不住的林晏。
后者面容急躁地来回踱步,满是怒意。
“慢慢等。”
驴头太子淡淡道。
“还慢慢等,林府的主母落在了那贼子的手上,你还要我慢慢等?!”
随着驴头太子的一句话,强烈的愤怒与耻辱涌了上来,林晏阴沉地质问道。
“只能等。”
驴头太子说着,伸手在地上继续划字。
“等、等?还等?!”
林晏怒火中烧,再等下去,他明媒正娶却又不忍亵渎的妻子,就不知要被怎样玷污,落得怎样下场。
见驴头太子没有说话,林晏脸色化为暴怒,猛地一脚踹没泥沙上一个个字迹,
“就这样继续等,你娘不得出世,到头来你我都是一场空!”
“闭嘴!”
此话落下,驴头太子猛地攥住他的脖颈,把他像提小鸡一样提了起来。
“是你自己是个废物,才让你妻子落在别人手上,与太子我有何关系?!”
驴头太子面色阴沉,嗓音低沉地怒喝道:
“你妻子要被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,你碰都不敢碰的她要被如何狠辣对待,都因你是废物,跟太子我没有一分瓜葛!”
林晏被掐得脸色反白,唾液从嘴角流了出来,求生欲下,他求饶地拍打驴头太子的手臂。
良久之后,驴头太子才把他放了下来。
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。
只见不远处,一位隐有灵光、面目慈祥的女道长,正慢慢走近。
“见过玉真元君。”
驴头太子拱手道。
“不必多礼,只需直谈正事即可。”
玉真元君缓声道:
“太子殿下,你做好准备了吗?”
“都准备好了,只待他们深入到…祀天坛。”
驴头太子回答道。
玉真元君微微颔首。
夏商之时,未有天庭地府,人死后讲究事死如事生,故此涂山地宫中,立有祀天坛,地宫建造之时,不知在做了多少人殉。
上至王公贵族、下至平民百姓,都用以祭祀,至于奴隶则不在此列,祭祀上天,他们的身份还不够格。
祀天坛开启后,通往主墓的大门也将开启,到那时,她的徒弟将亲手触碰到,神女传承的那一个古老的“道”字金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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