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话一出,闵鸣攥紧拳头。
可她的性情,却只允许她垂着螓首,默默无言。
闵宁迎过姐姐,握住刀柄的手不由松了开来。
【负面情绪:30】
见她负面情绪陡降,陈易很是满意。
看来,她对自己有所改观了。
改观才好。
现在越是改观,之后她就越是憎恨。信任有多深,恨起来才有多浓。
不过,陈易不会为此做那种伤害之事。
如果还只是个游戏,只是一个个数据,为了追求开局利益最大化,那无所谓,可现在不是游戏,或者说,游戏成了现实,陈易有着一条永远不会跨过的底线。
为了让人憎恨而去做伤害之事。
那多低端啊。
我是那样低端的人吗?
我有更高级的办法。
闵宁关切地看向姐姐,她比闵鸣要高,按住家姊的双肩,一眼看过去,像是一对俊美兄妹。
确认闵鸣没事之后,闵宁终于有些相信了陈易的话,可心里仍旧不解。
可是…为什么家姊脸上面如死灰,满脸恨意?
难不成…比梳笼更可怖的事?
【负面情绪:35】
闵宁恨意上涌,道:
“陈百户,若你胆敢为害同僚亲属,将依律杖四十,革职为民。”
陈易皱了皱眉头,
“我真没对她做什么。”
闵宁冷哼一声,
“我自会调查。”
紧接着,她像是想到什么,张了张嘴,欲言又止。
陈易径直道:
“有什么话就快说。”
闵宁面上一阵挣扎,接着平息下来,命道:
“襄王与魔教勾结,如今贼首虽已被捉拿,可魔教仍有余孽在京城活跃,我现命你调集人马,与我一同讨贼……”
说出这话时,闵宁有些后悔,可没有办法,在东西两厂处处受排挤的她,只剩下陈易这选项了。为此,她甚至做好了被冷脸相待的准备。
然而,她却看见陈易微微颔首道:
“魔教余孽,不可轻饶啊。”
闵宁心有疑惑,但还是抓住机会,急忙喝令道:
“正是此理。有一伙魔教余孽聚集在南岸渡口,我命你领人速去缉拿。”
从这话语,陈易捕捉到什么不对,
“怎么,你不是去监管东厂了吗,算半个东厂人,怎么叫西厂出力,东厂去哪了?”
闵宁一时语塞,接着有些艰难道:
“坊间传闻,东厂督主薛攸葛与襄王府暗有勾结……”
她意识语气软弱,一改脸色,冷冷补充一句,
“百户,不要推辞,若我这千户参你一本,你可没有好果子吃。”
她说完,比出两根手指,意思是“起码得杖二十”。
听着她的威胁,陈易眯了眯眼睛,
“官大一级压死人啊。”
闵宁闻言杌陧地看着他,如果他不答应,她一个人过去,也只是白白送命。
为了这次,她还把一年所用剩的俸禄都准备在身上,那可是足足二十两的银子。
“等我洗把脸。”
陈易别了别腰间绣春刀,转过身去,在水缸里捧起水。
明知道他是在卖关子,闵宁还是提起耳朵。
“洗好了,走吧。”
“东厂不敢管的事,我西厂来管。”
【负面情绪:15】
………………
来到西厂内,几个役长番子就急忙迎了上来,拱手行礼。
“组织几个兄弟,去南岸渡口。”
陈易毫不犹豫道。
役长们听到这话,不禁面面相觑,只见一个姓曾的役长,面露难色。
“这…不好吧。”
曾役长道。
“怎么一个不好?”
陈易反问道。
“您大人多忘事,咱们不是十来日前,受过李长老的一点点酒钱吗?”
曾役长伸出两根手指,搓了搓,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。
对,亿点点。
陈易一下记了起来。
是啊,自己开局阶段,为了利益最大化,带过人去跟魔教敲竹杠啊!
足足一千两白银,自己一个人吃了五成,剩下的全分了。
曾役长的动作落在闵宁眼里,她不住皱眉,丹凤眸里闪过一丝愤愤。
【负面情绪:25】
陈易咳了两声,
“一点酒钱,那够兄弟们花?”
说罢拍了拍曾役长的肩膀。
他试探地问道:
“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陈易直白道:
“再讹他们一笔,得加钱。”
几个西厂役长听了,眼里一亮,但又有些犹豫。
毕竟他们十来天前才讹过…
“过了这村,可没这店了。”
陈易提醒道。
役长们纷纷转过头来,不住道:
“小小贼子,怎敢在天子脚下犯禁?”
“我早有惩奸除恶之意,今日听百户之言,犹如棒喝。”
“曾役长,我也顿时觉悟,要立地成佛。”
几个男人一阵哄堂大笑。
闵宁的目光仍旧杌陧不安,性直的她搞不清楚这些人的意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