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宁汐恍惚从睡梦中醒来,只觉得浑身酸乏不已,比她之前哪次喝醉都还要难受了不止一倍。
她动了动身体,才察觉自己仿佛靠着的仿佛不是枕头。
迎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勉强睁开眼睛,宁汐愣在那里足足五秒才回过神。
而后她一下惊坐起,揽过被子将身边的男人一把推开。
顾淮景原本想让她多睡一会,却不想宁汐突然醒来,他连解释都来不及。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!”
宁汐的脑中仿佛有一道惊雷劈下,诧异不已。
顾淮景不便上前,但又担心宁汐太过于激动,只得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。
“宁汐,你先冷静一下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他一字一句,“昨晚,我们被人下药了。”
宁汐眼底的惊愕之色愈发浓厚,心头猛地一跳:“……你说什么?!”
过大的变故让宁汐短时间内无法细究,震惊也好气愤也罢,她都得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。
不论顾淮景说得是真是假,眼下都还有更急迫的事。
她不愿意直视顾淮景,一手指向浴室:“去浴室。我没有说可以之前,你不许出来。”
顾淮景没有多说,拿上自己的衣物乖巧地走向浴室。
十分钟后,顾淮景才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。
“……你出来吧。”
顾淮景看见她的时候,她已经换好了衣服,只是秀气的眉依旧忍不住紧拧着。
“昨天你说头晕,我以为你喝醉了,就带着你回到了酒店。但你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男人。”一提到那名陌生男子,顾淮景便忍不住愠怒几分,“我原本要把他摁住,可是——”
宁汐听得暗自心惊,脱口而出:“可是什么?”
顾淮景顿了顿,神色有些许微妙。
“……你当时状态实在是太差了。后来,我的药劲儿也上来了。”
纵然他说的含蓄,宁汐还是听得如鲠在喉,一时移开视线不愿和顾淮景目光相接。
“即便是这样,那你也不能……!”
话说到一半,她自己也说不下去了。
昨天她喝得多,药性大,对昨晚的事几乎没什么印象了。最后的记忆,就停留在自己被顾淮景扶着上了出租车那里。
顾淮景看出她的纠结难受,心里亦有些不是滋味。
明明昨晚才做过世界上最亲密的事,可宁汐一旦醒转,便比从前还要疏离冷淡。
可这种事怎么说都是女方吃亏,顾淮景拿纸杯给她到了水,温声道:“先喝点水吧。不管怎么说,这件事我也有责任,抱歉。”
宁汐没接他的水,也没说话。
她只觉得脑子乱极了,嗡鸣作响,周遭的一切事物都显得那么不真实。
顾淮景见她没有反应,只当她是需要时间消化这件事。
正准备出去让她一个人静一静的时候,宁汐忽然开口。
“是许衡之的那杯酒?”
毕竟他们吃得最后一顿饭,就是跟那个许教授。
可他今早还发来消息,问她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去看看他创立的实验中心。
宁汐沉吟片刻:“……但也不想是他”
许衡之是享誉国外的医学泰斗,之前和她素不相识,要说是他动手,实在有些勉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