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刚和张贺年电话联系的队长走了过来,和张贺年到一边说话,张贺年递了根烟给他,“被砸那些人呢?”
“请了律师,在里边闹呢,我刚出来,这女生你认识?”队长和张贺年是老熟人了,倒是意外他会过来捞人,“什么关系?不会是……”
“别胡说,我女朋友的朋友。”张贺年缓缓抽了口烟,脸颊微陷。
“女朋友?什么时候交的?”
“现在是八卦的时候?”
“得得得,不八卦不八卦,被那女孩轮酒瓶揍的那人还在医院躺着,脑震荡,你猜猜是谁家的,是城西陈家的侄子,沾亲带故的,现在人家指定要告到底,那女孩问她什么也不说,就说人是她砸的,她愿意承担责任,就是不道歉。”
张贺年皱眉,“什么原因动的手?”
“据我了解说是起了口角争执,好像还有旧怨,刚好晚上在一个地方撞见,一言不合吵了起来,现场监控又刚好坏了,你说巧不巧,真把我当傻子,主要是这女孩也不配合调查,我就算觉得有猫腻也没法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,这不,僵持到现在。”
队长也是心力交瘁,看得出来那个女孩不是什么坏人,可能真的是一时冲动了,想劝她赔礼道歉好了事,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千万别背上什么处罚记录。
张贺年:“我去和那女生说几句。”
“成,不过得快点。”
“嗯。”
张贺年还没开口,程安宁认出他,抬起头来,声音沙哑说:“秦棠呢?”
“在车里,她生病了,不能吹风,我没让她进来。”张贺年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来,烟没抽了,问她,“你什么情况?”
程安宁说:“对不起,麻烦你们了。”
“秦棠担心你,你生病了?”
“没、没有。”程安宁很不自在,垂下目光,挡住眼里的一片死灰。
张贺年顿了顿,说:“秦棠没几天就回北城了,你要是不想她担心,就把事告诉我,我帮你,成么?”
程安宁却很犹豫:“我打的人家里挺有权势的,我斗不过他们,不想挣扎了,要我坐牢就坐牢。”
“怪不得你和秦棠合得来,都是倔脾气。”张贺年开了句玩笑,“你和秦棠一样大吧,年纪不大,歪理一套一套的。”
程安宁不说话了,低着头,抱着膝盖。
“我要是解决不了,秦棠不会搭理我,你就当看在秦棠的份上,告诉我事情来龙去脉,我才能帮你,是不是?”
程安宁还是不说话。
张贺年觉得自己的耐心用得差不多了,就秦棠能让他有充足的耐心,换做别人,这会已经到极限了,按捺着脾气,说:“你姓程,周靳声是你什么人?”
程安宁立刻抬起头来看着他,“你认识周靳声?”
“认识,好多年前打过交道。”
程安宁紧紧咬唇。
张贺年本来对程安宁印象不深的,但她是秦棠的朋友,他有事先了解过,秦棠身边的人,他私底下都查过,何况他和卓岸关系好,一问卓岸,卓岸什么都说了。
“周靳声是个律师,要是我解决不了,那只能找他了。”
程安宁果然怕了,“不要找他!”
“那你还不说?”
……
程安宁愿意开口后,张贺年叫来了队长做笔录,很快事情来龙去脉就清楚了,程安宁是在那家会所做兼职,刚好过年期间,生意好,人手不够,程安宁就去了,结果遇到了死对头,之前一直追她的二代子弟,家里有点权势,被她拒绝过很多次,有意报复,故意点她上酒,期间趁机动手动脚难为她,还说些很恶心的话,到后面还把她关在包间里要做点什么……
她是出于防卫才动手的,抡起桌子上的酒瓶砸了下去,那人应声倒在地上,血流不止,后面是会所的工作人员报的警,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人是周靳声,于是给周靳声打了电话,接电话的人却不是周靳声,是个女人。
那是周靳声的女朋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