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,老毛病了。”张夫人吃了药缓了缓,靠在榻上休息。
秦棠坐在一旁。
乖巧温顺,不知所措。
张夫人说:“如果你不姓秦,我不反对你和贺年,可是秦棠,你不适合他。”
秦棠抠着手指头,没有说话。
“贺年有自己要肩负的责任,你们俩不是一路人,你帮不上他,我要的儿媳妇必须精挑细选,何况你父亲还出了这种事,这要是你们真有什么,以后张家在外面真抬不起头来。”
张夫人推心置腹,握住她的手,“秦棠,看在我对你也不错的份上,帮帮我好么,就当是请求你,帮帮忙。”
秦棠眼眶泛酸,她心里有愧疚,可是说什么都晚了,她不想放弃张贺年,万劫不复也好,身败名裂也罢,就当她自私,她没有表态,垂下眼帘。
张夫人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,“秦棠,你和陆城快点结婚,只要你结了婚,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,你母亲,我也会让你接走。”
“夫人……”
张夫人见她犹豫不定,话锋一转:“你要是敢和贺年再有什么,别怪我心狠。”
“怎么个心狠法?”张贺年从屏风走出来,不知道在那听了多久,“还要拿蒋老师威胁她?同样的招数还要用多少遍?”
张夫人满脸愠色,“你偷听?”
张贺年看向秦棠,“过来。”
秦棠不敢动,眼尾泛着红。
张夫人一把抓住秦棠的手腕,指甲锋利,嵌入皮肤里,秦棠疼得皱了下眉,不敢喊出来。
“她不会过去。”
张贺年视线在张夫人手上停留,随后说:“她怀孕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?!”
“她怀了我的孩子,您尽管使劲,就这么一次机会,这孩子保不住,以后也不会有。”
秦棠懵了,一时忘了疼痛,心跳飞快。
这是要她假怀孕?
张夫人心情那叫一个复杂,“你早就……你……”
‘你’了半天说不出来完整的话。
张父下楼也听到了,看了一圈没找到趁手的藤条,解开皮带就抽在张贺年身上,张贺年直挺挺站着没躲,鞭鞭打到肉身上的声音,他眼皮不带眨一下的。
“张贺年,你这混球!”
陈妈看这场面乱成一锅粥了,不敢上前拦。
秦棠心疼了,眼泪再也止不住掉下来,“别打他了!不是他的错!”
张夫人心软了,松了手,秦棠飞快扑到张贺年身上,张贺年眼疾手快带她转了下身,挡住张父的皮带,又被抽了一下,啪地一声,他没忍住疼,嗯哼了一下。
秦棠伸手去挡,哭着说:“别打了,他的伤还没好!求求您了……”
这一挡,她的手背被抽了一下,手背瞬间红了。
张父才停下来,气得气喘吁吁。
陈妈赶紧上前抢过张父手里的皮带,“您有话好好说,贺年身上旧伤一堆,您还动手,您不心疼儿子,我还心疼他嘞!”
秦棠抱着张贺年,眼泪止不住流:“你怎么样!”
张贺年握她的手,视线一紧。
他看向张父,眼神凶神恶煞的。
秦棠赶紧拉着他,又怕他和张父吵,“我没事,贺年哥哥,你别生气……”
就在这时候,张老爷子突然出现,拄着拐杖被司机搀扶进来。
张夫人吃了一惊:“老爷子您怎么来了?”
“爸?”
秦棠扶着张贺年找位置坐下,想掀开他的衣服看看伤口,被他握住手,正是挨了一下的那只手,“陈妈,拿医药箱来。”
秦棠胡乱擦掉眼泪,不再顾及有其他人在场,义无反顾站在他身边。
张夫人脸都白了,很复杂,又绝望。
视线又在秦棠肚子上停留,又落在他们俩紧握的手上。
悬着的心终于死了。
张老爷子精神奕奕的,坐了下来,说:“我要是不来,不是看不见你们这么精彩的一幕,一个好端端的家,乌烟瘴气,被你们夫妻俩搞成什么样了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