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棠在陪老太太饭后散步,老太太一整天精神都不错,蒋家佣人说是因为她回来的原因,老太太心情好了才有精神。
秦棠请佣人推轮椅,她走到一旁接的电话,说:“他有工作……”
“什么工作?”张夫人刨根问底。
秦棠沉默。
“贺年去哪里你都不知道?”
张夫人咄咄逼人,气势凌人。
隔着手机,秦棠都感觉到了她的气场。
“抱歉,夫人。”秦棠只能道歉。
张夫人冷笑道:“你呢,在哪?”
“我在桦市。”她撒了谎。
张夫人则说:“明天回桉城,我有事需要当面问你。”
张贺年不在,她本能想要拒绝单独和张夫人见面,可是躲得了一次,以后呢?总不能一直躲下去,秦棠也就犹豫了几秒,答应了,“好。”
张夫人挂了电话。
秦棠回到外婆身侧,还没等她说话,老太太开口问起她来:“是不是谈男朋友了?”
问到点上了。
秦棠轻轻应了一声,“嗯。”
结婚证都领了。
不是男朋友,而是有了法律上的关系。
虽然是在港城登记注册结婚。
蒋老太太面色却凝重,问她:“他叫什么名字?哪里人?”
秦棠咬唇,犹豫了,不确定蒋老太太知不知道,也不确定她认不认识张贺年,她还是说了张贺年的名字,说他以前是部队的,现在是经商的。
蒋老太太嘀咕了一句:“又是做生意的。”
想起了秦父。
有了前车之鉴,老太太嘱咐她:“什么时候方便带人回来给外婆看看,外婆要帮你好好把关,这次无论如何,你都得听外婆的,不能再像你母亲那般。”
“外婆,他很好,跟父亲不一样,完全不一样。”她不是帮张贺年说话,她是在阐述事实,“他这个人本身就很好,我才喜欢他的。”
老太太不是很相信:“怎么个好法?”
“他从部队离开,是因为我。”
“为什么?”
秦棠说:“说来话长,您相信我,好不好?”
老太太说:“有你这句话,外婆还是要见他,什么时候有空带回来再说。”
老太太脾气还是如此。
秦棠其实明白,也理解,大概还是担忧她步母亲后尘。
隔天一大早,秦棠陪老太太吃过早餐,便跟老太太说她得走了,还有事。
老太太想她多待几天,听她说有事,又不好挽留,没再留她,安排人送她出去,老太太坐着轮椅,在院子目送秦棠离开,秦棠一步三回头朝老太太挥手。
秦棠走后没多久,老太太脸上挂的笑意一点点淡下去。
……
张家老宅。
张夫人是上周出院在家调养的,伤筋动骨一百天,她在家都是坐轮椅,行走不是很方便。
秦棠是被陈妈领进来的,陈妈悄悄拍了拍秦棠的手,示意她别紧张。
秦棠看见陈妈很是亲切。
“夫人,秦棠来了。”陈妈跟张夫人汇报。
张夫人:“你出去。”
“是。”陈妈走后,书房就剩下她们两个人。
张夫人问她:“是你跟贺年告状了?”
“告、告什么状?”
“这里没别人,不用装傻,跟我说实话。是不是你跟贺年告了王叔?”
张夫人想来想去始终无法咽下这口气,王叔帮她做了这么多年事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而张贺年呢,不由分说将人赶走,还威胁上了王叔。
秦棠紧了紧手指头,没有说话。
张夫人俨然是秋后算账来的。
秦棠心跳不由加快,每次单独面对张夫人都会如此,即便过了这么多年,还是有一定的心理阴影。
那是张夫人的气场太强了。
“秦棠,不要以为你爸和我女儿离了婚,你奉子成婚,我就会同意你是我的儿媳妇,不可能的。”
秦棠心底叹气,果然,还好有心理准备,猜到张夫人的态度仍旧会强势,不会轻易松口。
“我知道您不会同意,不过……我也不会放弃张贺年。”她声音很轻柔,却铿锵有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