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债的终究是爷爷。
顾玉瑶悄悄向陆寒交代他们的身份。
这几人来自天云省首屈一指的投资财团——慈航集团。
“小寒，你来了。”顾丛看到陆寒，像是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，满脸激动。
称呼自己的准女婿为“主人”，这种事顾丛打死都做不出来，显得太过生分和尴尬，好在陆寒并不在意，让准岳父叫自己“主人”，确实也别扭得要命。
双方低声交流了一番状况，陆寒拿过抵押协议仔仔细细看了一遍。
以他的经验来说，看不出任何毛病。但越是看不出毛病，就越有毛病。顾衡无缘无故将资产抵押给另外一家投资公司，以个人名义借款五十亿，这个数目连私人武装都能拉起来，他到底想干什么？
“顾先生，还有问题么？”
慈航集团的领头人，一名年过五旬的男子淡淡道：“顾氏投资集团虽然更换了领头人，但协议就是协议，你不会是要赖账吧？”
“小寒……”顾丛是真没招了。
让他直接拿五十亿，肯定是拿不出来。
就算要筹钱，从六壬宗族其他五家借钱，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凑齐的，慈航集团这是摆明了要他死。
“顾家的事儿，我来和您谈。”陆寒摆摆手，让顾丛坐到一边，自己直接和慈航集团面对面。
“你是谁？”中年男子一脸审视望着陆寒。
“我叫陆寒，龙蛇起陆的陆，雁渡寒潭的寒。您怎么称呼？”
“鄙人慈航投资首席执行官，金东升。”
“金总，你能告诉我，顾衡为什么要借这么大一笔钱？”
“我不会问的。”金东升笑道，“顾衡先生用顾氏投资集团的优质产业做抵押，从慈航借钱，这是很合理的市场行为，我为什么要多嘴？”
陆寒道：“这很不合理，根据协议上的条目，你们的出借利率比商业银行要高一个点，顾衡又不傻，为什么要花更高的利息从你们这里借钱而不是找银行？以顾氏宗族的声誉，在本地的商业银行里借五十亿应该不算很困难吧？”
“这个我就不知道了。”金东升摇头，“这不重要，重要的是，还款日马上就要到了，顾氏宗族需要清账。”
“我听说，签协议的视频贵方还保留着，我可以看看么？”陆寒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
“看来陆先生还是不死心啊……把视频给陆先生播放一下。”金东升示意助手，然后淡然一笑，“不过，陆先生如果看完还找不出问题，那就要具体谈谈清账的问题了，我们没有时间耗在这里。”
陆寒点点头，将助手的笔记本电脑拉到面前，仔细观看视频。
视频清晰度非常高，能看出来，慈航投资为了避免各种意外状况考虑得很周全，任何一个看过视频的人都不可能认为视频是人为剪接的。
视频最后部分，是顾衡和金东升签订协议。
两人肩并肩坐在长案后方，埋头签名。
期间，顾衡抬头看了一眼。
就这一眼，陆寒霍然拍下了空格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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