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那时候被怒火冲昏了头脑,觉得宫远易那样说只是为了不让她对沈宁苒动手。
她真的太傻,太傻了,她怎么能不相信自己的父亲。
她怎么能呢。
若真是沈宁苒做的,何须她着急,宫远易一定会比她急百倍地去找沈宁苒算账。
是她太傻,是她太傻,当时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件事是被另外一个人设了局。
这个人就是宫砚书。
“宫砚书,你会遭报应的,你会遭报应的。”
宫砚书皱眉,“晚音,我能理解你因为大伯去世而伤心的情绪,所以你说的这些话我不会跟你计较,如果你找一个人发泄能让你心里的情绪好一些,那我愿意当你那个发泄桶,你还要骂什么就骂吧。”
情绪激动的宫晚音又怎么能够平静如水,头脑清醒的宫砚书比。
三两句话,没人怀疑宫晚音说这些话是宫砚书做了什么,都觉得宫晚音是因为太过于伤心,所以在发疯。
宫晚音还想说什么,可她实在是体力不支了,惨白的脸,发白的唇,布满红血丝的眼睛,她眼前一黑,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宫砚书还好心地接住她。
范秋扑过来扶住宫晚音,“晚音?晚音?”
“伯母,晚音是悲伤过度晕过去了,先让医生给她看看吧。”
范秋看了宫砚书一眼,那眼神里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,她什么都没说。
医生连忙过来将宫晚音送了出去。
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,宫远弘眉心沉沉的看了眼宫砚书,抿紧唇没说什么,离开去安排宫远易的后事。
薄瑾御早早将沈宁苒拉到安全的地方,看着他们这场闹剧。
沈宁苒只能说宫晚音和范秋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。
宫砚清心有余悸地看了眼宫砚书,宫晚音明显就是想明白了这件事的情况,所以才会恨不得弄死宫砚书。
两人对视了一眼,皆没有说话。
沈宁苒走上前,看着前面病床上已经盖上白布的人。
沈宁苒的眼眶红了,沉默良久,沈宁苒道:“舅舅,宫晚音要杀我,你救了我,你是一个好父亲,我明白你的意思,放心吧。”
说完,沈宁苒深深地弯了弯腰,和薄瑾御走了出去。
路过两兄妹面前时,沈宁苒侧头看了宫砚书一眼。
宫砚书脸上除了凝重悲伤的情绪,没有因为宫晚音刚刚的大闹还有任何恐慌,他的情绪平稳得可怕。
可想想也对。
宫远易死了,范秋和宫晚音孤儿寡母,日后恐怕还要靠他们照顾,宫晚音真的知道了,又能拿宫砚书如何呢。
宫砚书视线移向沈宁苒,微微低眸颔首,什么话都没说。
沈宁苒也没说话,和薄瑾御离开。
“去看看宫晚音吧。”沈宁苒开口,“她和范秋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。”
沈宁苒指的不好过是宫晚音要向宫砚书寻仇,宫砚书不会给她们好日子过。
宫晚音昏迷了两个小时,她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,通红的眼眶下面是一片黑青,她面容憔悴,可仇恨让她坐起来就要继续向宫砚书去寻仇。
“晚音!”范秋摁住了她。
“妈,是宫砚书怂恿我去杀沈宁苒的,是他故意把那些杀手的联系方式给我的。”
范秋捂嘴哭泣,“妈知道,妈知道......”
这件事其实宫远易也早就有了怀疑,也曾跟她提起过,可宫远易不愿意相信宫砚书是这种人,又没有证据,所以没有说出来。
可事发后范秋就想明白了。
宫远易的猜测是没有错的。
可那又能怎么样呢?宫远易死了,只留下她和宫晚音,她们上哪去求公道,上哪去找他们家报仇。
没办法的,斗不过的,她们若想日后的日子还好过些,只能选择忍气吞声。
“你知道,妈,你想选择忍气吞声吗?”
“不然呢?我们斗不过他们的。”
宫晚音目光发狠,范秋忍得了,她忍不了。
这仇她必须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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