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”
他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。
陈实瞪大眼睛,还可以这样?
他不由兴奋起来,看了看黑锅:“若是狗子变成了邪,是不是可以一直取黑狗血……”
桌子底下,黑锅悄悄把自己那块肉护住,唯恐他钻到桌子下抢自己的。
从前陈实便这么干过。
黄杨村,刘富贵走在村里的小路上。
他还是孩子,恢复得快,只是还经常觉得冷,晚上睡觉的时候也经常从噩梦中醒来。至于尿
尿,更是不敢,总需要大人陪伴才敢去茅房。
虽是气候宜人,但是他还穿着厚厚的棉袄,脸色煞白。
他一边走一边往沟里看,他记得自己在这条沟里看到了一条大白鲢,今天做了钩线,打算钓
上来。
这时,他撞在一人身上,像是撞在铁架子上,硬邦邦的,隔着棉袄还撞得生疼。
“小东西,不长眼!”
被他撞的那人不由动怒,一脚将他踢入沟里。
刘富贵穿得厚,心中慌乱,担心自己要淹死在水中,急忙挣扎,却发现身下滑不留手,正是
那条大白鲢,急忙摁住。
沟里的水也不深,他按住胡乱扑腾的白鲢,向岸上看去,只见踢自己下水的是一个头戴方巾
的十六七岁的年轻人,身着青色襕衫,白色襟领,脚上穿着一双黑色方头鞋,很是规整,应该是
从城里来的读书人。
这个年轻人身后,也多是类似衣着的年轻男女,从十四五岁到二三十岁不等,有六个人。
六人身后,则是身着红色飞鱼服下身马面裙的锦衣卫,腰间佩刀,有三四十人。
为首的锦衣卫是个中年男子,身材魁梧,面色黝黑,蓄着络腮胡子,眉毛粗黑,斜插下来,像是倒着的“八”字,双眸黑亮,身后背着杆三眼火铳,不怒自威,颇为引人瞩目。
“岩弟,对乡民客气点,若是传到其他世家,让人笑话我赵家欺负孩子!”
一个二十许岁的儒士面色微沉,呵斥道,“我们是来调查二姐失踪一案的,不是来作威作福
的!你们都给我收敛点,不许惹事!”
那些儒士纷纷称是,道:“三哥说的是。”
那位三哥便是新乡省赵家玄英府的三公子,名叫赵岳。
赵家是大家族,人丁兴旺,赵家先祖跟随大明太祖皇帝打天下,立过汗马功劳,于是太祖皇
帝便没有杀他全家。
后来赵家搬迁到西牛新洲,天高皇帝远,没被清算。
近些年,皇权不振,赵家便趁机崛起,经营新乡省,颇具规模,开设了天禄、地纲、玄英、
黄庭四府。
赵二姑娘和赵岳等人,便是来自玄英府,府主赵彦龙也是他们的父亲。
只是玄英府规模太大,赵彦龙除了正妻,还有妾室、通房丫鬟、外室,生的孩子数量颇多,
足有十九个。
而除了赵彦龙这一支,又有许多分支,多是赵彦龙的兄弟姐妹,开枝散叶,单单赵姓的下一
代,便有二三百人。
这还只是玄英府。
倘若加上其他三府,只会更甚。
所以赵岳等人出行,才会如此收敛,不想给其他世家留下把柄,同样也不想让其他三府的同
族子弟有攻击他们玄英府的借口。
片刻后,赵岳坐在族老的位子上,那高大威武的络腮胡锦衣卫站在他的背后,令人胆寒。
赵岳端起茶杯,吹了吹茶水上的几个尚未散去的气泡,嗅了嗅茶香气,轻轻抬起眼皮,扫了
下面黑压压一片跪着的黄杨村村民,颇为无奈,道:“起来吧,我虽然是官,但此次下乡并非要
办公事,你们这般跪我,传出去不好。”
黄杨村的村民们迟疑一下,慢慢站起。
赵岳仰头看了看这些村民带着菜色的面孔,迟疑一下,无奈道:“你们还是跪下吧。你们站
起来,本官看着不舒服。”
村民们又哗啦跪下,一动不动。
赵岳饮了口茶,放下茶碗,淡淡道:“说吧。铁笔翁在你们村借宿一晚,过了几天就遭人毒
手,是谁杀的?你们怎么敢,竟买凶杀我赵家的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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