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思不愧是大魔头,能忍常人所不能忍,用宛国话说,“咱们走!”
他不能暴露自己皇子的身份,成大事者,不该在这些小事上牵扯。
他今日最大的错,就是为了争一口气,亲自上了马球场。
而坦鲁在担心二皇子布思的同时,也终于发现自己掉入了北翼的圈套。
怪不得明德帝这么急迫要求打马球,合着早就挖了坑等着他。
怪不得要以帝王身份上场开球呢!
场上这么多小国和部落使臣都在,想必今日之事很快就要传扬出去。
正在这时,黄醒月悄摸跑到坦鲁身边笑得贱嗖嗖,“你看,我说比比琴棋书画就得了。你非不听,要和我对着干。说什么你们自小就长在马背上,‘马上功夫’好行好行。啧……何必呢?来来来,你告诉我,你们马上功夫哪里行了?”
坦鲁脸色气成猪肝色,哇啦哇啦吼一串。
黄醒月笑,“你是不是以为我听不懂你们宛国话?哈哈,还真巧了。我不止听得懂,还会说。”他用不算流利的宛国语气人道,“你刚才骂我们北翼人去死?想知道我们北翼人是怎么说这句话的吗?”
他切回了北翼语,一本正经道,“画地成圆,祝尔长眠。”猛的,他又狂放笑起来,“哈哈哈哈,是不是比你们要文明多了?”
坦鲁气得抓狂,一时又担心对方用更万恶的文明语骂人,只得千言万语化成一个“呸”。
陆桑榆见状,忙过来解围,“黄大人不可如此,我北翼泱泱大国岂能与……咳,一般见识。”
黄醒月知此子属于那种面上一本正经,实则一肚子坏水的人。忙甩袖“哼”了一声,负手而立,站在一旁看热闹。
果然,陆桑榆就跟坦鲁推心置腹起来,“大使莫要生气,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。放心,我们会实事求是记录下这场精彩绝伦的马球赛。绝对不会有半点含糊。”
坦鲁心梗,但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,什么叫“记录下这场精彩绝伦的马球赛”。
陆桑榆便是诚恳解惑来了,“想必大使已经了解过《翼京周报》?鄙人正是《翼京周报》主编,哦,这位黄大人,是我们周报的特约主笔。到时我们周报定会多印一些,让各国使臣带回国传阅。还是要感谢宛国使臣团队呀,没有你们,就没有今天这场美妙又难忘的马球赛。”
神尼马的美妙又难忘的马球赛!坦鲁眼睛里闪着阴戾的光,“北翼的待客之道好得很!”
陆桑榆依旧好脾气的,“相比起坦鲁大使送给我国的礼物,这点待客之道又算什么呢?还是我们驸马说得对,来而不往非礼也!这正是我们北翼的待客之道。”
坦鲁噎到了,看见众人扶着布思远远走过来。
又听陆桑榆云淡风轻道,“本官奉吾皇旨意前来传话,贵国的礼物,我北翼无福消受,就请坦鲁大使收回自己享用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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