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仙仙娇笑,学着唐星河喊一声“芜湖”,那是孩子才有的快乐和骄傲。
木球落在傅鸣汐杆下,她带球奔袭,仿佛乘着风,踏着浪,肆意挥杆将球传给傅鸣依。
如同上一场的复制,傅鸣依传给傅鸣苏,傅鸣苏传给傅鸣慧。只是这一次,傅鸣慧又传给了其他人。
风在耳边呼啸,马儿跑得欢快。
人马合一,在自己的主场。
木球如同长了翅膀,从这杆飞向那杆,抛起又落下,几起几落间,木球就过了大半场。
这本就是傅家女的日常,站位顺序,策略打法,烂熟于心,如呼吸般自然。
以三十四岁高龄策马奔跑在马球场上的傅思楠长杆接球的刹那,已看到宛国大马朝自己冲来。
战鼓擂,催她进球。
傅思楠挥起一杆,弯刀明月,杀气腾腾,木球直直飞进球门板上的孔洞。
重鼓三通!
进了!北翼又插旗。
场上一片欢呼!
明德帝站起身,鼓掌,连喝几声“好”,笑声张场。
场上所有人都跟着站起身,振臂高呼,“战!战!战!”
宛国人怒极。
木球以一步之遥的距离实现了大逆转。
坦鲁的高鼻再一次气歪了。哇啦哇啦骂得十分难听。
场上的宛国人气势低迷,场下的宛国人经历着从未有过的耻辱。
比赛继续。
这一次,宛国人吸取了经验教训,一心想要把比分追回来。
他们重新进行部署后,暂时放下抢功的念头,以宛国大马的强大优势,挡住了北翼小马的去路。
岑鸢在场外做出暂停进攻的手势,让本队队员不以进球为目标与之周旋,极限拉扯。
对方一旦松懈,他们就会放个空隙让人心生希望;一旦对方带球到了球门边,眼看要进球了,定有人会从侧翼杀出,阻断生机。
宛国人恨死了北翼人的狡猾,一顿哇啦哇啦吼。
只要北翼人一带球,不管进不进球,场上必然整齐划一,山呼海啸。
宛国人从来不知道一向矜持内敛的北翼人为何忽然变成这样。
这不是他们认知中的北翼。在坦鲁无比渴求能进一球的美好愿望中,上半场结束。
北翼依然以两球优势领先宛国。
中场休息时分,北翼队员聚集在场边,听岑鸢根据上半场优劣势总结重新排兵布阵。
上半场下来,十六个人已经在走位上磨合得很好。
下半场开始。场上女子由傅思楠临场指挥,男子则由唐星河指挥。
唐星河忽然发现自己的脑子好用起来,无数个想法涌入,无数个队形在脑中成列。
六个男子都来自云起书院,平时大部分时间吃住在一起,训练也在一起,实在是熟悉之至。
唐星河一个手势,其他人就能知道要奇袭的方向。
以最不可能前进的方向前进,在最不可能后退的时候后退。波谲云诡,神出鬼没的走位,在防守中奇袭,在奇袭中防守。
北翼在场上占上风的时间渐长。
宛国人被唐星河一系列的操作搞得火冒三丈。更可怕的是,他们战马之王的优势也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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