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的人倒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,却抖得厉害。分明已是六月天,夏日渐炽,他们却冷得缩成一团,直打寒颤。
时安夏指着其中一个正撞得头破血流的壮年男子,那人也就三十出头的模样,“这个人,在擂台上打赢了邢明月,成了新一轮擂主。还没等高兴多久,在擂台上就福寿膏瘾发,当场就被抓起来了。”
走了几个牢房,她又指着另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,“这个,输给魏屿直,根本就不是对手。转天,他又上台挑战,结果神力惊人,直接把魏屿直一拳给打下台去。”
几人就这么一路走,一路介绍。
这里关着的,几乎都是从擂赛上抓回来的人。换言之,这些人几乎都有武力。
马楚翼指着一间牢门缺失的牢房介绍,“那牢门昨日被一个瘾发的犯人徒手掰断,到现在还没找人来修。这擂赛要是再延续下去,不止我们东羽卫的牢房人满为患,卫皇司那边也要满了。”
梁雁冰自然知道武举擂台赛事,听得一阵阵心惊。待告别马楚翼,出了东羽卫地牢,才感觉呼吸通畅。
她奇怪地问,“福寿膏又不是满大街都可以买到的糖果,怎的人人都能吃上了?”
“那你妹妹又是如何吃上的?”时安夏自问便自答了,“她偷了唐楚文的福寿膏。那唐楚文又是从哪里得来的?你细细想想,如果唐楚文和唐楚瑞兄弟俩当初不是住在护国公府,谁会想得起他俩来?”
梁雁冰终于听出些苗头来了,“他俩是因为可以出入护国公府,所以才有人送了福寿膏来给他们吃?”
“我那还有个名义上的小姨,你知道的,唐楚月。我问过了,早前也有官员的夫人拿来送她吃。不过她聪明,不像她两个哥哥那么蠢而已。”
梁雁冰听得头大如斗,“官员的夫人?”
那岂非北翼朝廷官员也开始吸食这玩意儿了?
时安夏知她已经想到问题所在了,“前几日一帮老臣上奏弹劾高大人,你知道的吧?”
梁雁冰点点头,“是我和我妹妹闹出来的事,影响了我夫君。”
“那倒未必。要没这事,无非也就换个名目弹劾罢了。主要是高大人挡了他们的道。”
待二人钻进马车,时安夏撩开帘幔,便将那日金銮殿上发生的事描述了一番,“一大帮老臣一起上奏弹劾高大人,结果刘兆叶因为服食了福寿膏,全身发软,数次摔倒在大殿上。最后抬进太医院,太医们一查,他至少吸食了好几年,身子早就被掏空了。”
梁雁冰只觉六月的风吹着都是凉的,“所以如果断了这些人的福寿膏……”
“他叫你做什么,就必须得做什么。否则就不让你继续吸食了。”时安夏叹口气,“如今只是这帮没用的老臣,倒也还好。等哪一天,满朝文武皆如此,士兵上战场跑不动,百姓不劳作,只会卖儿卖女,又如何?安国夫人,咱抓点紧行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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