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楚幺够了！你不要再欺负楚怡了！”
秦素扬声打断楚幺的话。
楚幺看着秦素，啧啧两声摇头。
“也对，都是姐妹，但也有亲疏远近，一个姐妹挨打都没事，你都要拦一下，另外一个，这还没怎么样呢你就开始护着了。”
楚幺一脸心疼的看了陶雅芝一眼。
陶雅芝原本心里就不舒服，现在被楚幺这么点出来，瞬间明白自己不舒服的原因是什么。
秦素心虚了一瞬，和陶雅芝对视一眼，见到她眼里的恨意，也顿时怒了。
“楚幺！你少挑拨离间。”
楚幺点头：“恩，我最好是在挑拨离间。”
说完，又继续看楚怡。
“我的好姐姐，你还没有向大家解释一下，我嫁人的原因是什么？”
楚怡咬牙，怒视楚幺：“还不是你好吃懒做，受不了读书的苦，见有人给我说亲，自己跑过去颠颠的自荐枕席。”
“读书很苦吗？不是随随便便看看书，就能考全校第一了。”
话一出，周围窃窃私语更大了，不少人气的脑袋疼。
听听这话，过不过分，随随便便看看书就能考第一。
但也有人意识到，楚幺一直是学校第一，而且大家也没觉得她多刻苦，会因为读书苦去嫁人吗？
楚怡第一次在学校接收到这么多质疑的眼神，有些慌了神。
她学习不如楚幺，但人缘却是楚幺比不上的，以前所有人都是站在她这边的。
“姐姐，你这个理由不成立，不然重新编一个？”
楚怡慌了。
“家，家里条件不行，供不起你上大学。”
“哦，供不起我，可姐姐你怎么还在上学？难道是因为你的学习比我差，肯定考不上，便干脆来学校混个毕业证？”
不知道谁带头笑了起来，那笑声会传染似的，越传越广。
楚幺看着楚怡的脸色越来越胀红，心里没有多少快意，可心里沉重的阴霾是真的开始渐渐退散。
以前的站在人群中备受大家批判的小可怜，现在终于不是她了。
“楚幺，你不要太过分，你……”
“楚怡，你在说第一个谎话的时候，为了弥补这一个谎言，后面就要撒无数的谎，说的谎多了，你不会连自己都相信了吧。”
她掷地有声，冷冷看着楚怡。
“我楚幺，从来没有对不起你楚怡一点，反而是你，仗着是长姐，从小打压和欺辱我和其他的妹妹，你敢说自己问心无愧？别急着否认，这事情整个村子人都知道，有心人只要问一句就都知道了。
是，我是退学嫁人了，但我是被你和你的父母五百块钱卖了的。
我命好，遇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丈夫，但如果对方是一个嗜酒赌博打老婆的人？
或者我早就有了喜欢的人，是不是就被你们三个人逼着毁了这一辈子？
还是说，我现在过的幸福背离了你们的希望，你不甘心了？
你怎么就那么贱啊，见不得我好啊，我是你妹妹，还是你的仇人啊？”
楚幺说着，身体微微颤抖，她仿佛是代替着那个被小说中，被人掌握了命运，然后变得歇斯底里的女人喊出声的。
小说里的后妈固然可恨，将所有的不公都撒在两个孩子的身上，可她也是可怜的，她没有资格选，她不是她，她像是被压在地狱里太久太久的鬼魅，已经忘记要怎么挣脱枷锁，只能愤怒哀嚎着，用更加残忍的方式宣泄，否则，她会崩溃，会疯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