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晋俨华又泼辣,又爱**裸的显摆,又喜欢舞弄权势,每每他显得有些吃不住这个娘们,皇帝听了都很高兴。
家有悍妇…裴国公连家里这个悍妇都压不住,对李氏又有什么威胁。
所以选来选去,最后皇帝还不是选择裴氏联姻,将裴氏死死的绑在李氏的战车上。
不过话说回来,晋俨华这个傻逼娘们虽然特别不招人喜欢,但有时候家有蠢妇,也如有一宝。
很多时候他看不过眼的人和事情,只要在晋俨华面前去煽风点火一下,她就马上大张旗鼓的去对付那人了,到时候他再出来做好人,直跟人说对不住,家里这娘们管不住。
事情就一下子变得简单多了。
裴云蕖的翅膀也已经硬了,晋氏那些个手段,他已经不用放在心上。
裴氏的那几个男丁也都随了他的性情,都是老奸巨猾,但裴云蕖就没有随他的性子。
直爽、聪明,从小招人喜欢。
而且她有一个连自个都比不上的长处,她都不需要刻意的收买人心,但跟着她的人却很容易心甘情愿为她卖命。
可能在那么多门阀里面,没有几个人有她这般真实?
这女儿现在不管喜欢他也好,恨他也好,反正倒是真的长成了他想象的模样。
……
洛阳,沧浪剑宗。
大河畔,数十名剑师或在滩上湿滑的石上练剑,或不惧严寒,在随时有可能裂开的冰面上练剑。
这数十年来,沧浪剑宗声名鼎盛,普天之下,不知有多少修行天赋不俗的好苗子想要成为沧浪剑宗的弟子,但沧浪剑宗入门试炼极为严苛,能够通过的也只是极少数。
越是如此择优,沧浪剑宗的剑师几无弱者,且沧浪剑宗提倡实战,比剑之风盛行,所以洛阳和长安的诸多修行地出来的修士,大多都对沧浪剑宗有些敬畏之心。
别的修行地见面都是这么打招呼的,哈,兄台好久不见。对啊,好久不见了,最近忙什么呢?没忙什么,听说怡红院最近新来了两个姑娘不错啊,一起过去喝个花酒,顺便讨论一下修行心得?好嘞!
但沧浪剑宗的修行者出去和别的修行地的修行者是这么打招呼的:某兄!找你好久了!听说你的快剑很强啊!就是不知道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剑快!什么,没空?那哪用多大功夫,一会的事情,来吧!
这种令人神烦的做派,却并未引起诸多修行地的群起而攻之。
因为沧浪剑宗的修行者的确很强。
宗主早就踏入了八品,风传起码是长安和洛阳加起来排名前三的修行者。
其次,沧浪剑宗的厉害剑师实在很多,哪怕你胜了一个,接下来可能反而源源不断的有更厉害的剑师找上门来切磋。
所以最近这些年,沧浪剑宗的剑师都多少有了些傲气。
这种风气在白有思等宗门实权人物看来是件好事。
羞居于人下的傲气,使得沧浪剑宗宗门的内卷也厉害,更能催生出不少厉害的剑师。
现在在长安,都没有什么人敢主动和沧浪剑宗的剑师说要比剑。
然而今日却不对了。
沈云新还在岸边仔细的观察着这数十名弟子的修行进境,结果他接到了一封署名为裴云蕖的信,他打开一看就顿时觉得这个世界哪里不对了。
居然有人说沧浪剑宗的传承已经不正宗,已经失去了沧浪剑宗剑诀的真意。
这个人很快就会到洛阳来拜会一下沧浪剑宗,并当着大家伙的面,让天下人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正宗。
沈云新入门已有十五年,从一名沧浪剑宗的优秀弟子,已经成长为洛阳的名剑师,从八年前开始,他就开始教导新入门中的修行者练剑。
这八年时间里,天资不凡的修行苗子他不知道见了多少,自傲嚣张的天才他也见了不知道多少。
但不管是在沧浪剑宗,还是在他行走过的任何地方,他都从来没有见识过这么嚣张的人。
开口就说沧浪剑宗的剑法现在不正宗?
这是要教训整个宗门?
白有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第一时间觉得郭北溪的这个弟子疯了。
……
从幽州出发去长安的这一列车队走得似乎挺风波不惊的。
顾留白似乎整天都是笑眯眯的,除了修行和安静的看些书卷之外,他要么就显得对沿途的吃食和风景很感兴趣。
但其实这段时日他做的事情可不少。
他让裴云蕖给很多人传的信笺,其实都带着火气。
本来就想用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相处,我这顾凝溪好歹在长安还有一间小院,几亩薄田。
现在倒好,为了想要的利益也好,为了试探我的修为和所修法门也好,你们一个个都不讲规矩。
好吧,我摊牌了,我不装了。
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是什么样的做派。
清河郡的崔氏门阀不久之后也收到了他的信。
“你们是不是疯了?”
信拆开之后,落入崔温贵眼帘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。
接着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。
**裸的威胁。
“你们没事吃饱了撑的来一群人刺杀我做什么?”
“惹谁不好,来惹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