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狗奴才,也敢挡本小姐的道,还不快滚到一边!”
赵兮儿脸上还挂着泪,边打边骂的发泄怒气。
方才那险些抽在云乔身上的鞭子,眼下,抽到了这见风使舵拜高踩低的势力小人身上。
一鞭子,把眼珠都打落在地。
赵兮儿也面不改色。
她是高门贵女的小姐,又是京中身份最为贵重的女子,习惯了高居人上,这低微的官差,卑贱的庶民,在她眼里和自己家里任人打杀的奴婢都没什么差别。
毕竟她打死一个小官差,弄死一个贱民,又不用付出分毫代价,更不会被问罪,当然随意行事,毫不在乎。
那鞭子把人脸抽的皮开肉绽,看门的官差捂脸哭嚎着滚在一旁。
赵兮儿抽了一鞭子人稍稍解气,扫了眼那官差的狼狈样子,攥着鞭子冷哼了声,侧首问身边跟着的婢女道:“人找到了吗?”
婢女闻言扫了眼周遭,附耳在赵兮儿跟前,低声禀告道:
“回小姐,您入大理寺内等着殿下时,奴婢已经交代咱们府上的打手,去找那贱人了。
幸亏她腿脚不便,人也没走多远,就在前头不远处。
咱们的人,已经将她打昏了绑在马车上,您瞧,马车就在前头。”
大理寺门外不远处新驶来一驾马车,赵兮儿听着婢女的话抬眼望了过去。
马车内,一身宽大男子衣袍的云乔,满脸狼狈仰倒在车里,浑身都被绑着绳索。
她眉心紧蹙,双眸紧闭,人还昏着,后颈处有一片被棍棒敲过的青紫痕迹。
马车停在大理寺门前,赵兮儿扶着婢女上去。
一上马车,便瞧见了车内昏迷的云乔。
她想起大理寺内,萧璟因着云乔,动怒训斥自己,甚至还给了她一耳光,便觉气怒不已。
瞧着云乔那身衣裳,也是嫉妒的眼红。
方才她人在大理寺门前,便已认出了云乔身上这身衣裳。
这衣裳,她曾见过萧璟穿过,又心思处处都放在萧璟身上,自然记得认得,轻易看了出来。
马车已然动身,驶离大理寺门前。
车内的赵兮儿冷哼了声,抚着自己脸上的掌印,恨声骂道:
“这贱人在璟哥哥的私宅里好端端的,怎么却要跑出来一副乞丐的模样,去大理寺寻璟哥哥,我瞧璟哥哥的意思,也不是厌恶了她将她赶出去的模样。”
身旁跟着婢女闻言思量了番,低声道:
“奴婢想着,这姑娘应当不知晓殿下的真实身份。
您忘了,太子前往江南,用的是咱们世子爷的身份。
小姐您可还记得,打听消息的奴才来回禀时曾说,扬州知府家的三少夫人,是个养在深闺极重规矩礼教的妇人,未出嫁前,便是扬州城出了名的温婉柔顺。
奴婢猜测,这女子,应当是性子古板,不愿一女侍奉二夫。
听说殿下对她还是用了些手段,才把人占了的。
若是有这番前因,或许,这女子是觉得,殿下是咱们世子爷,今日来寻太子,说不准是要告御状呢。
我听她在大理寺门前,确实说了什么冤情苦处的话……”
婢女这番猜测,倒是猜了个**不离十。
那赵兮儿闻言,却是怒声骂道:“怎么可能,这贱人即便是要找太子告御状,可她若是知晓璟哥哥的身份,怕是也要扒着璟哥哥不放。当今太子的女人,不比什么知府家的少奶奶尊贵千万倍。”
婢女不敢多问,也怕触怒这并不好伺候的主子。
赵兮儿骂了几句犹不解气,抄起一旁的茶壶就砸向了云乔。
茶壶底座砸在云乔额上,那半烫的茶水倾泻出来,从她脸上浇进脖颈。
砸出的疼意和茶水浇在身上的不适感,让云乔从昏迷中,意识朦胧的醒来。
她眨着眼睫抬眸,正好看见前头盯着她的赵兮儿。
云乔认出这人就是去萧璟私宅寻衅挑食的女子,抿唇警惕的看着她。
不动声色的回想意识清醒前的记忆。
她被下了药,像失去了自我变成另外一个人一般,后来药效消失,她恢复理智,意识到那药物的可怕,在马车上决定跳车逃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