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子也真是的,他们坐马车回来,也不知道捎上咱们。还有,也不知道给我安排个住处。”
梁猫儿憋着闷气:“哥,你就踏踏实实在刘家做事不行吗,人家给的很多了。”
“那不行……我这人有三不帮,喝酒偷奸耍滑的不帮,阉党不帮,和阉党对着干的也不帮……那群老小子心黑,手更黑,我整不过他们。”
陈迹转头看去,赫然是胖胖的梁猫儿背着梁狗儿。
“师父,您认识梁狗儿吗?”陈迹好奇问道。
“认识,”姚老头嗤笑一声:“江湖人称秋风刀客,梁狗儿是也。”
“秋风刀客?因为他练的是秋风刀法?”
“不,是因为他喜欢到处打秋风。”
陈迹:啊?
“师父,梁狗儿是行官吗?”陈迹好奇问道:“他为什么要依附于刘家?”
“修行讲究财侣法地,如你修行需要人参一样,武人修行也需药物打熬自身,”姚老头平静道:“天底下大多修行门径都一样,烧钱如流水,没有依傍,自己练不成势。”
“梁狗儿已如此厉害,为何不抢了刘家?”陈迹问道。
姚老头嗤笑道:“天下资源皆在官家、世家、道家、佛家手中,少数散落在罗天宗这样的宗门手里。梁狗儿便是再厉害,也抵不住三千骑兵精锐一次冲杀。刘家在豫州大营养着四万余精锐,只听刘阁老一人命令……梁狗儿有几个脑袋敢去抢刘家?”
梁猫儿已背着梁狗儿走近了。
梁狗儿醉醺醺的睁开眼,指着太平医馆道:“我们就住这里,这里离世子近,他出去玩的时候肯定得带上我!”
梁猫儿讪讪的看向姚老头:“不好意思啊,我哥说胡话呢。”
“我没说胡话!”衣衫不整的梁狗儿从梁猫儿背上跳下来,大大咧咧的便要往医馆里闯。
姚老头抬手拦住他:“慢着。”
梁狗儿睁眼,摇摇晃晃的打量着姚老头,许久后惊讶道:“姚太医……老熟人啊,那更好了,我们住姚太医家!”
姚老头沉默不语。
陈迹有些紧张,他是见过梁狗儿出刀的,那一刀妙到毫巅的切开林朝青的斗笠,一分不多一分不少。
他有些担心这样的行官被师父拒绝后胡搅蛮缠,万一伤到师父就不好了。
然而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办,却见姚老头看了陈迹一眼,然后对梁狗儿缓缓说道:“住医馆倒也不是不行,但你得教我徒弟练刀。教得好,太平医馆不光让你们住,还管你们的饭。”
陈迹怔住。
这还是自己那个抠门的师父?
梁狗儿嬉笑调侃道:“姚太医,你是开医馆的,你徒弟学刀做什么?难道是最近生意差了,想要制造点伤患?”
姚老头慢条斯理道:“你只管教,其余不用管。”
却见梁狗儿突然严肃起来:“老头,我只是喝多了,不是喝傻了,我梁家刀道不外传。”
姚太医平静道:“我让你教的是刀技,不是你家的刀道。”
梁狗儿若有所思,继而哈哈大笑:“成交!走了走了,梁猫儿,咱们有地方住了,进去先找点吃的!不就是教点刀法嘛,这天底下还没有我梁狗儿教不会的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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