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锦川本就苍白的脸色，在听到顾眠说起这些的时候，他脸色更加透明。
他让人关照了，他明明让人去打点好了一切的。
“你说不会吃苦，真是奇怪了，既然不吃苦，为什么直接让裴悠进去？”
裴锦川：“……”
为什么没有让裴悠直接进去？
这一刻，裴锦川的喉咙再次被塞了棉花一般，他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顾眠却还继续说道：“我后来告诉你我怀过孕，你说什么来着……”
说什么来着？
裴锦川此刻完全忘记了，顾眠告诉过他这件事。
“我也告诉你，我在里面被人买凶欺辱，我说是裴悠，你说不是她。”
裴悠，这个原本在他们的世界里彻底过去的存在。
可她对他们产生的影响，又怎么过得去呢？
到如今顾眠回想起来……
“你说我没有心，让我给你一次机会，裴锦川，你要我怎么给？”
“……”
“在经历那些的时候，我承受了多少绝望，就有多恨你，到最后对你心如止水，爱恨都没有了，只想远离。”
这就是她对裴锦川的所有感情历程。
“你说我自私，不知道孩子的想法！意思就是，我找不到一个能爱我一生一世的男人，我是做母亲的资格也一起没了呗。”
这话，此刻听着，是那么的讽刺。
裴锦川心口更是窒息的疼。
他错了……
他就不该在顾眠面前说这些。
“不要说了。”
他虽然已经知道那一切，可当顾眠再次说出来的时候……
那些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里，她的那些经历，他心口还是忍不住牵动的疼。
他听不下去了，太疼了，那些对顾眠曾经来说的绝望。
现在裴锦川听到的时候，也备受折磨。
“前段时间，有人告诉我说，裴悠也算是得到了报应，她被你丢去了夜皇后。”
“……”
“她现在也被赶出了裴家，日子过的凄苦，可比起我曾经经历的那些，她加注在我身上的毒手，她现在的那点凄苦算什么呢？”
顶多是裴家不要她了，她吃的没以前好，住的没以前好，穿的没以前好。
这就是裴悠所谓的报应。
裴锦川浑身颤抖：“那你说，你想看到她什么报应？我去……”
“行了吧！”
“……”
“你去，你怕是去了，就又站在她那边了。”
还他去~！
最开始自己在说那些的时候，裴锦川去找裴悠的时间还少了吗？
结果呢？结果变成什么样子了？
听到顾眠这提醒的时候，裴锦川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。
“现在不会了。”
他这么说了一句~！
而这句‘现在不会了’，却也让顾眠嘴角的笑，更加讽刺。
“你现在会不会的，其实也我也没什么关系。”
原本是说她肚子里的孩子，这又说了裴悠的身上，还说起了她们之间的那个孩子。
不管是那个孩子，还是裴悠，如今在顾眠心里，都是过不去的坎儿。
裴锦川心口滴血~！
他恨不得回到上一世，阻止那一切，不让顾眠去经历那些。
可他……，却没有办法左右时间的转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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