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......”
一个字出口，江南眼泪便已经落了下来。
晶莹的泪珠从眼角一路滑落，她唇角颤抖着，却不敢再往下说。
怕，得到一个跟自己预期相反的答案。
那她就真的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坚持下去了。
霍衢月皱眉看着江南，好半晌，才微微叹了口气。
他抽出一条丝帕递到了江南面前。
江南没接，就只是这样急切又害怕地看着他。
盼着他回答，又怕他回答。
霍衢月唇角勾了一下，轻轻地点了一下头。
江南忽然蹲在地上抑制不住地大声哭了起来。
霍衢月怔了一下，竟有些手忙脚乱，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。
“弟妹，你先别哭，这不是好事吗？别哭，别哭。”
“他伤怎么样？他的手，他胸口，还有他头上......”
“都没事了，陆炀亲自带着专家团队给他做的手术，放心，都好。”
江南眼泪再次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，只是这一次，她竟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。
霍衢月皱眉想劝，却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。
让她发泄一下也好。
任谁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大概都是没办法平静的。
哭声回荡在郊外的路边，江南努力地平静下了自己的情绪。
“他真的脱离危险了是吗？”
霍衢月点头，“今天上午才刚刚脱离危险，算起来，应该是差不多跟你同时醒来，他醒来后，就让祝鹏给我打了电话，让我过去护着你了。”
江南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，再一次落了下来。
“那他这边呢？他这边有没有人......”
“放心，都安排妥了。”霍衢月没等她问完，便答了一句。
江南眼睛再一次湿润，“好，我知道了，谢谢你。”
她说完，擦了擦眼泪，便又把目光放在了那座疗养院里。
那样珍惜与向往的眼神，仿佛那里有着什么宝贝一般。
“现在这个疗养院是全封闭式的，没有陆炀的允许，任何人不能进出，你如果想见他，我带你进去。”
霍衢月见状，冲着她扬了扬下巴。
江南怔怔看着那边，目光都舍不得收回。
但她给出的答案，却实在出乎了霍衢月的意料。
“不了。”她抹了下眼角的泪水，终究还是收回了视线。
霍衢月一怔，好半晌，忽然笑了声，“弟妹，不会是在生他的气吧，他是真的差一点就死了，就那么跟阎王打了个照面后，他醒来的第一句话，问的竟然还是你的安危，弟妹，他是真的......”
“我知道。”
江南忽然扯了一下唇角。
她自然是知道的，知道傅司珩是真的在鬼门关走了一趟。
他受的伤有多严重，她比谁都清楚。
她也知道，他醒来后，第一件事，必定是问她的安危，她怎么会不清楚，那个男人，是真的用自己的生命在护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