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二,他跟他这辆自行车有深厚的感情,担心咱俩带条狗骑着它走,回来时人和狗能回来,车散架回不来。”
韩红兵笑着问道:“我就纳闷了,他知道两人一狗要骑着自行车跑七十里地,为啥还能同意把自行车借给你?”
“不是他借的,他多鸡贼,我给他媳妇送了袋味素,他媳妇做主借给我的,等他知道的时候,以后晚了,只赶上最后来来挥手相送。”谢虎山对韩老二说道。
两个人轮流蹬车,从午饭后一直蹬到下午四点多,才总算杀到了崖口,这个时辰,来买砖拉砖的人已经都走了,负责脱坯的工人们看起来也像是忙完了全天的定量,此时正抽烟休息,或者干些翻动砖坯,打磨毛刺的轻巧活计。
只剩下十几个工人还在装窑,看起来也快要装完,马三儿正站在窑顶有模有样的检查工人装窑时的码放是否整齐,不时开口提醒工人给窑顶留出足够的空间。
“咻~~”谢虎山跳下自行车,用力吹响口哨!
大黑没有第一时间出现,但其他几条狗出现的颇为神速,老猛,大喜,马三,吴栓子,王冲等狗看到谢虎山和韩红兵,顿时全都抛下手里的活朝两人蜂拥而来。
“同志们……”谢虎山刚开口说一声同志们,自己就被大喜后后面扭住双手,马三儿动作迅速的摸索着谢虎山身上的所有口袋,不过片刻,烟,打火机就被翻走。
两人的搜身速度让他觉得自己喊同志们好像不太贴切,更像是两个军统特务遇到他一个自投罗网的地下党。
旁边韩红兵也被搜刮了一个干净。
等所有人嘴里都叼上了外国烟,又开始把两人的打火机拿在手里轮流把玩,啧啧出声。
只有老猛,嘴里咬着谢虎山递给他的巧克力板儿,蹲下身子打量着谢虎山带来的二喜,看一会儿狗,又抬头瞧瞧人群中正叼着烟搓打火机的陈大喜,对谢虎山发出了自己的疑问:
“谢司令,大喜咋跟这狗长的差不多呢?”
其他几人刚才没注意狗,此时听到老猛的话,纷纷把目光投过来,陈大喜拿着打火机,专注点烟,嘴里不满的说道:
“老猛,你要是不会说话就憋……”
“卧槽!”马三儿的声音。
“卧槽!大喜这是伱兄弟?”吴栓子的声音。
“卧槽!大喜你家是不是有啥人对狗干过啥不人揍的事?”王冲的声音。
其他几个民兵听到老猛的话,都看向了狗,结果马上给出了震惊的回应。
陈大喜此时也发现了问题,蹲在二喜面前打量半天,表情纠结,最后忽然一咬牙,对谢虎山说道:
“这狗一看就他妈是我们老陈家的狗!”
其他人连同老猛在内,此时都纷纷点头,显然认同大喜的话。
绝对是,谁说不是那都是昧着良心撒谎。
马三儿故意坏笑的说道:“给这狗的头上套个黑头套,再挡住狗身子,只露一张脸,看起来能比大喜还像个人。”
听到这番夸奖,陈大喜抄起铁锹追着马三儿一顿猛拍,等马三儿服软之后,才扛着铁锹回来重新打量这条狗,转了半天花花肠子才开口对谢虎山说道:
“谢司令,你这狗肯定偷来的,被偷的肯定姓陈,是我们本家,这样吧,乡里乡亲的,你把这狗给我,回头我打听打听哪个亲戚丢的,帮你还回去。”
谢虎山瞪着陈大喜:“你放屁,想抢老子的狗门也没有!这是人家外国友人送给我,展示两国友谊的狗!”
“正经外国狗!还你家的,这是白皮狗,和白皮老外一个色,你瞧瞧你那脸色,跟二喜是一个色吗?这是老子给大黑带回来的。”
大喜反应难得聪明一次,居然反问谢虎山:
“外国友人就没有姓陈的人了?”
正在这会儿,大黑总算跑回来了,一身的皮毛上沾了不少草屑,比谢虎山走时又瘦了些,一看就他娘没闲着。
大黑亲昵的在谢虎山,韩红兵两人的腿边摇着尾巴转圈示好,那张狗脸的表情甚至不用翻译,就能让人看懂,它是在庆祝跟着谢虎山有吃有喝的好日子又回来了。
奈何二喜对大黑也没啥一见钟情的表现,狗脸上对大黑满是嫌弃。
“我就说这狗太磕碜,大黑看不上,它要喜欢二喜这模样,早就追着大喜骑了。”韩红兵在旁边看到两条狗虽然没掐架,但二喜对大黑没什么反应之后,朝谢虎山幸灾乐祸的说道。
谢虎山帮大黑清理着皮毛上的草屑,不死心的对旁边的二喜介绍道:
“二喜,这是大黑,那绝对是狗中君子,你别看它现在瘦的跟细狗一样,这都是因为我不在,他们不好好照顾大黑,把它饿瘦了,等我给它弄点好的补一补,它指定不是这副肾亏样!”
“你看看它,看看,万一多看几眼能顺眼呢?”
可是无论谢虎山怎么对二喜夸奖大黑,二喜都仍然保持那副资本主义贵妇的德行,看都不看大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