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谢虎山笑起来,韩红兵说道:
“真事儿,你乐啥,还有啥呢,投降倍儿快,现在我出去打架,身边跟着好几十号人,也不知道哪冒出来的,咱俩那位宝哥,说都是打不过我,投靠过来跟我混的,我寻思混尼玛個蛋,你们户口又不是中坪村的,怎么混?收秋你们能跟我一块儿干活啊?”
“你不知道,可他妈能说了,咱大哥和林同志告诉我,说这些人都愿意跟我上刀山下火海,出生入死啥的,快一边玩去吧,他们大哥被我捅躺下都没见他们帮大哥跟我动手,我还能指望他们能真心实意跟我当哥们儿?”
“哈哈哈哈~”谢虎山大声笑了起来:“港岛这些会道门余孽,可能觉得这就是讲义气。”
“这战斗意志和忠诚度,谁他妈敢跟他们讲义气,伱敢啊?”
“真打仗你都得担心这些人投靠敌人,这不纯纯伪军嘛?胆子还小,看见我打瞎人家一只眼,都他妈吓得好像我杀了个人一样,而且他们打架,拿刀专朝肉厚的地方砍,那他妈能砍死人?”
“连咱几个里最差劲的马三儿都不如,有一回咱们和南郑庄的人打架打急了眼,马三儿肚子挨了对方一军刺,好歹还能一手捂着肚子,一手抓起个抿铲,把对方眼珠子扎瞎一个,至少一换一。”
“废话,农村打架多野蛮,死人闹出人命都不用公安局出面,大队就调解了,港岛哪个会道门要有咱大队的本事,早就做大做强了。”谢虎山对韩红兵调侃道:
“下次你都不用打,直接给他们脱裤子看看,告诉他们你铁懒子的外号怎么来的。”
韩红兵的Der上有一条刀疤,大概一拃多长,和其他大队打架打急了眼,对方趁他落单把他抓了,威胁要劁了他,只要韩红兵服个软磕个头就放人。
对方就要一个面子,可韩老二这个货就是不服软,瞪着眼睛骂对方,让对方有本事劁了自己,你不劁了我,我肯定劁了你。
逼得对方在一帮同伴注视下下不来台,把他吊树上,可最终也没敢真劁,只是割破了皮吓唬吓唬,给韩红兵留了一道疤。
伤好之后,他带着谢虎山,陈大喜等人找过去寻仇,说到做到,把对方两颗卵子一脚一脚踹到直至坏死摘除。
最终经大队出面调解,赔了对方家里二百多斤粮食,二百块钱。
这要放在港岛这些混混身上,真让敌人拿匕首给自己的Der割开条鲜血淋漓的伤口,恐怕早就求饶了,不可能跟韩老二一样,还敢骂脏话呛火。
所以现在韩老二嫌弃港岛混混战斗意志太差,和浭阳县的民兵们不能比,谢虎山觉得他这都算是在侮辱野蛮生长的农村民兵。
这些民兵是从小看露天电影放映的各种抗日战争片长大的,玩打仗游戏都能跟着电影里用战术。
十二三岁,十三四岁就登记入册开始军事训练,从小荣誉感就是MAX状态,宁可牺牲不能投降都刻在了骨子里。
混混说砍死你,可能只是吓唬人。
这些民兵说要弄死你,那绝对不是开玩笑。
因为在农村,打架打急眼死了人,只要自己一方占理,再加上大队护犊子,不经公闹到公安局,还真没什么事,无非就是欠饥荒,赔死者的家里几百块钱。
“咱们那俩大哥这两天很卖力气,哎,也不知道他俩干啥了,居然就拿出来十几万。”韩红兵叼着香烟,对谢虎山说起了阿宝。
阿宝和轩仔两天交给了谢虎山十几万,不然谢虎山和韩红兵也不能只用了五天,就攒够了五十万。
两位借高利贷收小弟的大哥,对他们这两位小弟真是非常关照。
谢虎山望向夜空:“还能干啥,宝哥想开了,办了通行证,考虑借着跟他父母一起带妹妹到羊城看病的理由,离开港岛,不再回来,收咱俩当小弟,人家欠一屁股饥荒,不跑咋整。”
“欠一屁股饥荒还能拿出十几万?”韩红兵诧异的温度。
“破釜沉舟,你捅了好几个大佬,他一狠心,带着轩仔趁人家住院,把人家的车偷走低价卖掉,他是泊车仔,偷车这活儿他擅长,六七辆车,跟卖废铁一样被咱们这位大哥给卖了,主打就是一个薄利多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