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门缓缓打开。
四个壮班衙役站在门口,怒目直视。差不多有一人高的棍棒,被他们握在手上,如同打狗一样,直对着蠢蠢欲动,也想要进入的民众。
江殊快步进入,走到与赵主簿不过两步距离的时候,停了下来,假装不知情地小声问道:“敢问主簿大人,这城今日怎么就封了?”
“江殊,看来你这次在山中收获不错啊,待了几天就有这样的收获,有些人去了半个月,都找不到一只异种凶兽呢?”
赵主簿斜着打量了眼江殊,没有急着回答,似是不经意问道。
身上,有着浓重的野兽之味,膻腥无比。
背后的包裹里不知道装了些什么,手中则是拎了只异种凶兽。
显然,是刚从山中归来。
但,从山中归来,不代表就一直在山中。
姚文柏之死,也不是只在昨日今日!
县城内,锻骨境下,每一个武者,他都有例行询问或是套话。
可遗憾的是,这些武者,大多都有着自己不在场的证据。
不是在别处与他人喝酒。
就是在商铺坐馆。
仅有几个无法自证,没什么大背景的武者,暂时在县衙待着,等候着进一步的审问。
“赵主簿真是说笑了。”
江殊苦笑一声,露出自己手臂上的一些小伤痕,道:“为了打死这小东西,我可受了不小的伤。而且,我都在山中,待了将近一个月了,哪来的就几天啊。”
“对了,刚才说要去县衙,是发生了什么事吗?”
说罢,江殊看向赵主簿,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。
演戏嘛。
谁不会呢。
“云雀坊出了一些事,两名姑娘都被绑在了床上,现在还在调查呢。”
赵主簿依旧是模棱两可,他朝着县衙的方向走去,一双眼睛却一直斜着注意着江殊的一举一动。
可惜,直到现在,江殊的所有行为,全部都是正常无比。
没有紧张,没有过分夸张的反应。
甚至,还带着一些皱着眉头的疑惑。
和他询问之前的武者,一模一样。
看来,这姚文柏之死,大概率也是一场无头悬案了。
一般的大案,他们都可以根据蛛丝马迹,杀人动机,去推算出大概的情况。
但这次不一样。
在他们看来,周扬,只是遭了池鱼之灾。
而凶手杀姚文柏,到底是与其有仇,还是看现在的姚家势力渐涨,想要以此来警告一番?
如果是后者。
杀人的,甚至有可能是别的大户。
这就不是一场杀人案件如此简单了。
一番闲聊中。
县衙很快就到了。
江殊坐在堂中,一旁的衙役奉上清茶。
赵主簿坐在上方,执笔问着江殊近几日的各种情况。
将何时进山,山中遇到什么,在哪里暂住都记录得清清楚楚。
无误后。
才一脸歉意,起身道:“真是麻烦江殊你了,本官也是职责在身,不得不问。现在好让你知,姚文柏在云雀坊被人杀害,同行的,还有个叫周扬的,也是遭了毒手。”
“我记得这周扬,好像和伱关系很不错吧。”
“什么?”
赵主簿话语才落,江殊猛地站起,手中茶杯的水,都泼到了手上,而他仿佛一点也不在意,一双眸子中,俱是震惊愤怒。
随后,一股冷意从中爆发,连带着话语,都显出一阵冰寒:“谁杀的!”
……
从县衙出来。
温和舒服的阳光,照在江殊身上。
江殊没有一丝的放松,没有收拾,直接前往周家。
双目含泪,在周扬老爹面前,言明一定要找出杀人凶手。
如此一番做戏,他才回到小院,仔细回忆自己有无遗漏之处。
自己前往云雀坊的时候,已经是化妆过后。老鸨看到的,也只是他的假面目,无法在偌大县城认出他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