摆摊老头瞪了他一眼:“说啥呢,我是摆棋摊的,又不是算命的!”
路过的人一眼看见棋摊,下意识地就会认为摆摊的肯定是个老头,但这老头又不怎么像老头,眼不花背不驼,腰杆还挺直。
他花白的头发很浓密,面色红润皮肤也细嫩,只是气质无形中就像一位长者。
新来的这位倒更像一位老人家,虽头发乌黑没有根白的,但脸上皮肤有些粗糙、额上有刀刻般的皱纹,身穿四个兜的老式正装,就像一位退休老干部。
老干部又打趣道:“这些年,你总爱坐在梧桐树下,以至于江湖风传,你这是在向野长老无声示爱。
野凤凰上次倒是来找你了,你却给吓跑了。如今大家都在说,古有叶公好龙,今有江公好凤。”
摆摊老头:“这都是什么妖风!我坐在梧桐树下,就是对她野凤凰有意思?她来找我又不是看上我了,而是听到谣传来要我澄清。
我又不是造谣的,有什么好澄清的?我早就算到她要来,干脆躲个清静。
你又不是不知那野凤凰的脾气,如果当着她的面,说我根本没看上她,你说她能高兴吗?
她来找我的目的,就是想给自己脸上贴金,做实谣言并劝我不要痴心妄想。我根本没这个心思,干嘛给她递这个梯子?”
老干部:“哟,哟,哟,堂堂当代神算江长老居然急眼了。”
摆摊老头:“谁急眼了?”
老干部:“不见就不见呗,你干嘛解释那么多?野长老走后,你居然还在这梧桐树下摆摊,为何不避避嫌呢?”
摆摊老头:“我心中坦荡,避什么捕风捉影的嫌?她得个外号叫野凤凰,难道天下所有的梧桐树就成了她家的地盘?
地师大人,你难道看不出来?这一带方圆几十里,就这棵梧桐树下地气最佳、摆摊最舒服。”
摆棋摊的老头姓江名道桢,是当代灵犀门的长老,六阶“算师”。如今不少术门高层都猜测,这位江长老很可能修为更进,已迈入传说中的七阶。
灵犀术一阶,人称“旁观者”。
灵犀术二阶,俗称“尘客”。
灵犀术三阶,自称“预言家”。
灵犀术四阶,戏称“神棍”。
灵犀术五阶,号称“问路人”。
灵犀术六阶,尊称“算师”。
那老干部模样的来访者,便是当代心盘门长老谷椿,也是如今心盘门明面上唯一的六阶“地师”。
他们提到的野凤凰,是当代观身门长老、六阶“医师”,本名叶琪,但这个名字如今已很少有人知晓。
她年轻时脾气有点疯,是个标准的野丫头,兼之人长得标致,所以得了个外号叫野凤凰。
这个绰号并非完全褒义,但叶琪本人却很满意,从此便自称姓野名凤凰,后来在术门中,大家都叫她野长老,“野”和“叶”听着也差不多。
有“野”这个姓吗?反正她说了算呗,大不了自己再编一部《百家姓》。
这位野长老在江湖上的风评却不算很好,她年纪应该不小了,但是修为高啊,驻颜有术仍是花容月貌,据说酷爱小鲜肉,换了很多任男友都是年轻英俊的帅小伙。
当然了,也没人敢当面向野长老求证,而且野凤凰平日以什么身份、做了什么事情,也不是普通术门弟子能知道的。
所以这些很可能只是谣传,就像江湖上关于江道桢的谣传一样。
谷椿当然知道,这株梧桐树就是方圆几十里的地气灵枢所在,却笑着摇头道:“这里虽然还不错,但以江长老的身份,想找更好的地方有的是。”
江道桢:“各门长老,平日也不是待在宗门福地,还不是在家该干啥就干啥。而我就是本地人,从小家住附近的下湾村,难道非要上别处摆摊吗?
倒是地师大人你,今天突然冒出来,是不是想和我老人家来一盘啊?”
谷椿:“你还比我小几岁,在我面前自称什么老人家?身为算师,你好意思跟我比下棋,这不是欺负人吗?”
江道桢一指面前的棋盘:“那就按照您这位地师所擅,我们比一比布阵如何?”
谷椿:“在你家的地盘跟你比布阵,那不还是下棋吗?算了,我承认比不过你,今天来是想问一件事,你昨日为何要阻止林青霜收徒?”
江道桢反问道:“有什么问题吗?”
谷椿:“这对那孩子不公平,对林青霜更不公平。而且我通过宗法堂传令,你也是同意了的,为何事后又插了一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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