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幸掰开男人的嘴喂给他一颗丹药,箍着他的下巴强行让他咽下去。
“你给他吃了什么?”少女忐忑的问。
“激发潜力的药,等下他就有精神了。”阮幸随口回答道。
这就是她曾经给佥事用过的药,可以激发人体潜力,即便是油尽灯枯之人也能回光返照个一段时间,但过了这段时间以后就会立刻死亡。
如果这个护卫能醒过来,等下说不定能帮上忙。
阮幸放下男人的脑袋,少女连忙过去小心照料。
阮幸又往篝火中洒下了一些灰褐色的药物粉末,在火焰中发出细微的啪啦脆响,升起淡淡的青烟,很快便消散在空气中。
她拿出一个小瓷瓶,里面是半透明的白色液体,喝了一口后递给崔玉容,“你们俩也喝一口,这是迷烟的解药。”
崔玉容虽不解,还是照着做了,“这是干什么?”
“刚才忘了跟你说了,你不该升篝火的,这把你的位置暴露了,他们很快就会过来抓你。”阮幸说着,在某几颗树下距离地面十五厘米的地方缠上了一根细绳。
天色黑暗,层层叠叠的枝干树叶挡住了本就不甚明朗的月光,若非崔玉容亲眼看着阮幸将细绳绑上,她都看不出那里还有一根绳子。
阮幸还没忙活完,马蹄踏在湿软泥土上那种沉闷的声音已然越发临近,六个骑着马脸上覆盖着面罩的男人从林中阴影出现,缓缓包围了几人。
两拨人互相沉默着,林中只有簌簌的风声和虫鸣。
阮幸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剑,向前所指,覆盖着黑色面罩的男人似乎觉得有些可笑,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笑声。
阮幸一声怒吼,“剑来!”
下一刻,一道白色真气从面罩男人的背后毫无预兆的出现,男人躲闪不及,只能硬挨了这一下,但他有真气护体,只是背后出现了一道深刻见骨的伤口,并没有那种身体被劈成两半的事情发生,他嘶哑着声音道:“警戒。”
剑来一击即走,立刻隐遁身形。
突然出现的神秘的敌人让‘马匪’们有些慌了手脚,这种诡秘莫测的身法让人无法预测对方出现的方位,但听到黑面罩男人的声音后,他们很快改变了阵型不再呈包围之势,而是三人一组互相照看后背,前后夹击。
然而还没等他们改变好阵型,其中一人的马就被细绳所绊倒,跪倒了半边身子,“有绊线!”
对方话音未落,阮幸另一只手已经摸在了距离自己最近的树干底部,真气猛烈催动,“破!”
连环的爆炸声响起,那些缠绕在细绳上的【破】字符咒纷纷启动,距离细绳最近的马匹瞬间血肉横飞,连带着马背上的人,也不可避免的受了重伤。
崔玉容本来就在矮坡下方,血液和泥土混在一起几乎埋住了她半个身子,但她死死的抱着怀中的男人,除了猛烈的呼吸外动也不敢动。
阮幸早有所预料的用身后的斗篷遮住了头脸,等到余韵过后,拿起短剑便上去收割,“剑来!”
剑来很快应声而出,身受重伤的‘马匪’们身体不仅疼痛不堪还疲软无力,根本难以招架。
黑面罩男人感受到头脑一阵晕眩,四肢不听使唤的无力感,勉强挡住了阮幸一剑后便接不住第二剑,锋利的短剑穿透了他的小腹继而扎根在身后的树干上,说出他无力而恼怒的遗言:“你,不是崔家人……”
阮幸抽回短剑,肾上腺素的激升让她心怦怦跳,这种她正面对敌几乎过不了几招就落入下风的敌人,就这么被她全杀了?
剑来那边也没有漏网之鱼,阮幸大口呼吸了几次平复自己的心绪,喊崔玉容两人起来干活,“尸体搬到坡下,点火,点完我们就赶紧离开这里。”
还有六个‘马匪’,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过来。
崔玉容力气不大,看着满地的残肢断臂吓得腿都软了,但她也知道此刻不是矫情的时候,强忍住恐惧的本能,抓起一个被血水浸湿的半边尸首,拖拽到矮坡下方。
一直被崔玉容保护着的男人也醒了过来,沉默着搬运尸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