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公子神色黯然的点头。
众人等了没多大一会儿,城主的车驾缓缓驶来,除了城主的马车外后面还有七八辆装着东西的马车,以及近百人的护卫和奴仆。
车驾停下,奴仆打开车门,城主怀里抱着个小女娃坐在那里,他将女娃放下,自己下了车,与前来送别的诸人拱手作揖。
“感谢诸位送别之谊,任期未满便将离任,老朽愧不敢当!”
众人连忙回礼,与城主寒暄几句,送上饯别礼。
阮幸在凉亭中遥望,城主转头过来两人视线对上,立在凉亭外的张成辉连忙将城主请了过来。
阮幸倒了两杯酒,推到城主面前,“城主大人,请。”
城主豪爽的饮下一杯,笑道:“阮小帮主,今日一别,怕是再无相见之日了,告辞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阮幸拉住了城主宽大的袖口,抬眸看着他,“城主应是有什么话忘了说。”
“哦?老朽糊涂,竟不知忘了什么。”城主挑眉道。
“城主大人,您上奏折不过三天,此去淮宁城便要一天半的时间,您并非期满历任,为何继任之人能如此快的决定好?”
权谋电视剧权谋她看过不少,一般那种出了意外需要临时换人的职位,都会经过朝堂上各种势力扯皮个两三天才能定下来人选,新城主的人选这么快就能定下来的确看上去就有疑问。
而且模拟中,新城主是过了半个月才上任的,一上任便大刀阔斧的改革,这一点也很奇怪,他不用熟悉城中各方势力的吗?
除非他早就暗中熟悉过了。
城主忍不住笑了,“阮小帮主真是聪慧啊,看来是瞒不过你,不过这件事归根结底与你无关,顶多会让你受点波折,也算是老朽对你威胁我小小的报复了,何必在意呢?”
“是与我无关,但与织造布坊有关吧?”阮幸气定神闲道。
城主的目光带上了一丝惊疑,“阮小帮主的消息如此灵通,看来老朽要好好查查府内是否有吃里爬外之人了。”
“我的消息从哪来的与城主您无关,不过是听到一点风声罢了,只看您愿不愿意告诉我其中一二。”
城主思虑了片刻,便道:“其实告诉你也无妨。”
阮幸闻言使了个眼色,王东兴刘公子等几人立马退了出去,在凉亭外三米处围好以免闲杂人等闯入。
城主继续道:“我在江宁城这几年也并不是每日喝茶睡觉的,而是暗中查探丝织案。这是宫廷内案我就不与你讲其中细节了,江宁城善养蚕丝精于织作你也知道,宫中丝绸锦缎贡品有六成为江宁城所出,我就从此处查起,只是没料到我刚来就着了红头道人的道,以为他是故意阻挠我查案的,因此乱了方向,没想到红头道人与江宁织造并无任何关联,我只查到了一些细枝末节的线索,正好你将囡囡给我送了回来,我便向陛下启奏换人了。”
“既然红头道人和此案无关,那你应该也与此案无关,阮小帮主不必担心,新城主必然不会滥杀无辜的。”
新城主确实没拿她怎么样,只是缩减了帮派在江宁城的管控实力而已。
阮幸轻笑,“这么大的事,城主竟然放心如此轻易的就告诉我了?”
“这不是你非要问吗?”城主无奈,“更何况,你知道了也未必是好事,新城主若是因此误会了你,可与我无关。”
“也是,看来我又着了城主大人您的道了。”阮幸玩笑道,“如此,就祝您一路顺风吧。”
又?为什么是又呢?他好像没在阮帮主面前占过上风吧?城主有点纳闷,但反正他也要走了,想不明白就不想了,还是回去找国师救囡囡重要。
城主上了马车准备启程,阮幸从凉亭中走出,王东兴立刻示意手下人开始拆亭子。
阮幸叹了口气,“就坐了这么一会儿,真是铺张浪费。”
王东兴不以为意,“但是有牌面。”
“你也就得瑟这么几天了,我看还是活儿干少了,刘公子,巡安司那边什么时候把产业还回来?到时候全都交给王东兴管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