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身深深没入虎爷的胸口,阮幸上前稍微用力便将剑拔了出来,虎爷咬牙忍痛,颤巍巍的手捂住正在汨汨冒血的伤口。
虎爷因为修习过内功心法对于迷烟的抵抗力稍强一些,刚刚吸入一些便警觉性非常高的清醒了过来,只是那时他轻轻叫了几声自己屋外的护卫,没有人应答,他知道自己现在出去也是凶多吉少,不如躲在房内,将床上伪装成自己躺着的模样,而自己则藏在卷帘后,等待着有人来杀自己。
阮幸其中一次模拟便是在这里翻了车,自然提前知晓,此刻好整以暇的观赏了一番虎爷面目狰狞的表情,才道:“问别人问题前应该先看看自己的处境,现在是我为刀俎你为鱼肉,你不是应该表现的乖巧一点求我别杀你吗?”
虎爷刚刚激动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,他自信笃定道:“你不敢杀我,我是因为一些事情之前算计了老七,但并没有非要闹个你死我活的地步,我在帮里的地位没有人可以取代,不过是越界惹他生气了派你来教训我罢了。”
“喂,我可没承认是七爷派我来的,我就不能是自己想来吗?”阮幸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,“算了,我就不跟你废话了,直说了吧,我听说你想杀我,为什么?回答我原因。”
见虎爷仍梗着脖子不说话,阮幸毫不犹豫一剑下去穿透了他的大腿根!
猝不及防之下虎爷一声惨叫,满含怨毒神色看着她。
“我的耐心有限,如果你不说,等会儿我就不想听了。”
阮幸话音刚落,屋外传来了略有些沉重的脚步声,虎爷见阮幸没有丝毫紧张之感,心下一沉,恐怕整个宅邸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了。
然而接下来进来的人却让虎爷更加绝望。
扑通几声,几个被布绳缠的严严实实的小窝瓜就被胡三扔在了地上,“小姐,人都带来了,后边也清理干净了。”
阮幸嗯了一声,“把嘴堵上免得吵,然后给我把他们弄醒。”
胡三听话的照做,用剑划开孩子身上脏兮兮的寝衣强行塞到嘴里,然后咵咵几个耳光扇醒。
小娃娃白嫩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,睁开眼睛就要嚎哭,却因嘴巴被堵着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,那个**岁的男孩倒是沉默着不做声,也不喊痛。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!”虎爷顾不上伤口疼痛就要强行站起身来,然而他身上迷烟的效力还未减弱,此刻四肢瘫软根本不听使唤,只得疾言厉色道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!?”
“我说了啊,你想杀我,为什么?”阮幸好脾气的重复了一遍问题。
她其实很好奇,明面上地位与七爷相同的虎爷,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她然后让人代替她经七爷的手送给上头,有什么深意吗?
虎爷目眦欲裂:“你这不是明知故问!?”
阮幸小小年纪就能内外圆满,背后之人无论是不是七爷,她都一定被秘密培养了多年,怎么会不知道高层这点人尽皆知的小秘密?
阮幸眯了眯眼睛,手中短剑出手,冰凉的剑尖还沾着粘腻的血,划在孩童额头上,留下一道细细的红痕,虎爷根本分辨不清那是自己的血还是孩子的血。
他有些屈辱的看着阮幸,咬牙开口:“众人皆知,帮主的心腹有三,老七,我,还有王夫人,可是……王夫人掌管帮中所有粮库粮庄,老七手下几百个外劲大成以上的好手,还负责为上头遴选弟子,他们从微末时就跟着帮主,如今都有了好前程,可我呢?我也是如此!我却什么回报都没得到!就因为我当初背叛了我大哥将他在内城的基业全部献给了帮主?!我原先在我大哥手底下干的就是经商敛财,现在呢?还是经商敛财,有什么改变?”
他语气里透露出怨恨,声声质问着阮幸,也质问着当初那个偷偷招揽他的帮主,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,竟然眼中闪烁出了泪光。
“他们几个都能见上头,知道上头是什么人,长什么样,办了事都能得到上头的赏赐……只有我不能,只有我不能!他们提防着我瞒着我啊!”
“帮主明知道,我当初就是为了他开下的条件,为了能修炼武功,我才会背叛我大哥,可是如今好几年过去了,除了传我功法时给了我一瓶药液,我再没有得到第二瓶,帮主明知道我要的是什么,可他就是不肯给我!”说着,一个大男人眼泪纵横,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掩面痛哭起来,“老七要给上面送弟子,我没资格参与,可我不甘心啊,如果我家的孩子成了上头的弟子,我不就可以绕过帮主有机会拿到药液修炼内功了吗?我自己的孩子被帮主盯着,我就从老家接了我外甥来,这还不可以吗?老七说不可以,因为你更合适……你,一个黄毛丫头,比我精心教养的孩子更合适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