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氏本还想粉饰太平,可靖安侯又不是傻子,只不过从前不管后宅事务罢了。
听了杨薇倒豆子般的控诉,顿时扭头呵斥曹氏:“老三媳妇也是好心,既然老大媳妇病了,就让老三媳妇帮衬一下。又有何妨?年轻人愿意干,你还拦着干啥。”
曹氏捏着帕子的手已经快揉皱了,不住拿眼神去看顾昙。
只顾昙垂眼盯着脚尖,似乎没接收到曹氏的求助信号。
让曹氏更加心急如焚的是,靖安侯越说越气:
“老大媳妇嫁过来几年了,一无所出,房中连个通房都没有。这些你怎么不管管?”
“若是老大再执迷不悟,虽说重新立世子不容易,我也是愿意试一试的。”
曹氏如遭五雷轰顶,神魂不定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“老爷,你说什么?”声音都变调了。
靖安侯冷冷地哼了声,起身甩了句:“衙门里还有事,晚上去花姨娘那里歇息。你好好想想吧。”
花姨娘,杨薇的正经婆母,府中除去柳浩歧与柳珺宁是曹氏所出,其他三子二女皆为她所生,可见在靖安侯心中的地位。
曹氏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鹅,眼珠子几乎蹦出来,整个人都傻住了。
看来,顾昙必须尽快有孕才成。
可儿子根本不能人道,又怎么可能使人有孕。
她不想给儿子房中安通房吗?
可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。
这么多年,暗中寻访名医,依然毫无效果。
想到此,曹氏心如刀绞,狠狠地瞪了顾昙一眼,要不是她说什么请杨薇去回事厅,今日怎么会发生这事。
分明就是故意在伤口上撒盐。
曹氏费尽心机遮掩儿子的隐疾,就是不想儿子失去世子之位。
借口头疼,她把其他的庶子媳妇都赶走,独独留下顾昙。
只是,她责骂的话还没说出口,顾昙泪盈眉睫:“母亲。父亲该不会真的上书重新立世子吧?到时夫君可怎么受得了。”
“我们长房又该如何自处?母亲,不若请道阳真人给夫君把把脉吧。”
曹氏头疼万分,她也想请道阳真人给浩歧把脉,可若万一不好,风声走漏,堂堂男子,不能人道,浩歧怎么在衙门走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