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别是一直帮工的西沟子村,里正厚着脸皮过来问,“小娘子,你种的是什么呀,我们怎么没见过?”
苏若锦得意一笑,“你老人家确实没见过。”
“是什么?”里正急死了。
说了他也不懂,苏若锦让花平把荷袋里的辣条拿出来一个递给了老里正,“尝尝看。”
里正早就看到花平时不时从荷袋里捏一个出来吃,早就眼馋了,接过就往嘴里放,瞬间被辣的直咳:“咳咳……咳咳……咳”好不容易才停止,涨着一张脸,难受的紧,“小娘子,茱萸长这样?”
他没见过,不要骗他呀!
苏若锦大笑摇头,“阿伯,它不叫茱萸,叫辣椒。”
老里正虽咳的不轻,可见花平跟吃白开水一样,实在忍不住,又小翼翼的咬了一口,这次吃,注意方式,没呛到嗓子,然后是越嚼越香,嘿,不要说,果然好吃,今天回家,估计能吃干两个大黑馍。
吃得高兴了,他又问,“小娘子,能……能给我几棵吗?”
“可以。”苏若锦大方的很,“凡是来帮工的,除了工钱,每人还发三棵辣椒,我告诉你阿伯,要是三棵辣椒都长好了,结出的种子能长一亩地,到时你们卖给我,我都收了。”
里正听的双眼发亮,激动的问道,“那……那多少钱一斤?”
“这个……”苏若锦起身,这个东西是新鲜物,价格不能低,“新鲜的最低五文,晒干的至少十五文。”
老里正感觉这东西比种粮食赚钱,心跳加快,盯着小娘子:“那一亩地能收多少新鲜的?”
苏若锦想了想,“至少五百斤吧?”要是在现代,一亩地最少也得一千斤,一般情况下能达四、五千斤,可这是古代,她不敢说这么多,还是保守点,估计八百到一千斤,应当没问题。
五文……五百斤……岂不是二两多银子,老天爷,果然比种粮食值钱,他激动的手都发抖,“小娘子,三棵辣椒的种子明年真能种一亩地?”
苏若锦点头,“要是不能种到一亩,到我这里买种子,只要你们想种。”
“想,太想了。”老里正高兴的要死,连忙跑走,把好消息告诉村人,村人们听到也高兴的直跳,从去年冬天开始,他们陆续有工做,手头渐渐活泛,已经让他们的日子变好了,没想到明年还能种辣椒赚更多的钱,一时之间,她们把苏若锦奉为小财神。
一百多亩,花了三天时间全部种植完,待水浇足,根稳了,苏若锦才想起再过十来天就是小叔的婚礼,便留了赵澜带过来的一个懂农事的嬷嬷,让她带领山沟子村人管理这一百多亩的辣椒地。
三月春暖花开,也是韭菜上市之时,苏若锦的几亩韭菜接上空档,开始往京城运,韭菜这东西,只要施肥得当,一茬接一茬,有的卖的。
她带了几捆回县城家,给家人做韭菜饺子、韭菜盒子,韭菜饼,第一茬新鲜的,鲜嫩多汁,吃的能舔手指。
苏四郎吃的摸小肚子,“阿姐,同样的东西,为何你做的就好吃呢?”
苏若锦也不知道,她笑笑,“或许阿姐的手有点食成金的功能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苏三郎被逗笑了,乐不可吱。
裴先生也吃的满嘴冒油光,整整吃了三大个韭菜盒子,“好吃。”
苏言礼也吃的点头,“阿锦,西边的菜地都种上了?”
“都种上了,只要伺弄的好,就会丰收。”她得隔三差五去看看,可马虎不得。
程迎珍问,“阿锦,你小叔跟公主成婚,咱们除了一般的礼仪外,还送些什么好。”
这个还真费脑子,苏若锦下意识看向上官屿,左右看了看,才发现他没来。
“咦,三郎,不是让你去叫上官公子了嘛,怎么没来?”
苏三郎是叫了,可回来时玩的昏头了,忘了讲,挠挠头,“上官公子说,他正在准备学堂书籍,有点忙,就不过来了。”
苏若锦与他爹相视一眼,父女二人心知肚明,这是怕触景伤情啊!
她起身,“爹,我去看看上官公子。”
苏言礼点点头,“去吧,要是还要需要什么,让他尽管到县衙里找我,该拨款的就拨款。”
他说这话时,苏若锦注意到裴先生望了眼他,一脸难的样子。
苏若锦直接问道,“爹县衙的财政……”
“去年灾荒还没接上,现在又是春天青黄不接之时,所以……”只能等夏收了。
确实只能一步一步来,苏若锦想说什么,想想又没说,去找上官屿。
私塾的房子是收缴的获罪小吏的住处,一处幽静的小院,正适合做私塾学堂,苏若锦到时,上官屿正在抄书。
“你就忙这个?”
上官屿瘦多了,一脸虚弱,好像连笑都失去了力气。
苏若锦都不忍看,“上官公子,是我小叔……”
一提到苏言祖,上官屿连忙摆手,“二娘子,跟少白没关系。”
“可他辜负了你。”苏若锦替他难过。
上官屿再次摆手,“阿锦……”他欲言又止。
苏若锦朝身边的毛丫等人看看,示意他们到外边,毛丫看了看周围环境,跟叶怀真二人出了书房。
上官屿请苏若锦坐下,叹口气。
苏若锦给他倒了杯热水,他连忙道,“谢谢。”
她安静的作了倾听者。
喝了热茶,上官屿发青的嘴唇好了些,他道,“其实从家乡逃出来时,我曾对自己说过,我不主动寻死,但不管是饿死或是冻死、生病死,我都顺其自然,每当病发作时,我总觉得自己活不过明天,可是因为少白,我一次次从黑白无常的手里逃出来,现在更是因为少白,我的老病根居然好了,所以……二娘子不必替我难过,他有现在的归宿,就是我一直以来所求的,上苍听到了,所以我感激上苍,祝福少白余生一切都好。”
苏若锦:……人家早就放下,她白操心了?
“那你现在……”怎么形容枯槁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