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门主道:“安好。”然后向慕容祥道:“令堂也准备出山了,是吗?”
慕容祥道:“是。家母处理完手边的事,稍后就到。”
秦素清冷冷地道:“她终于要出山了,也不知道晚不晚?”
原来九年前的神魔之约,敬鬼教大举进攻朱雀门,黑面阎罗所习练的幽冥魔功大有精进,而唯一能与之抗衡的便是上官鹏玉的若水心经。可是慕容祥的母亲却因不愿过问江湖之事而拒绝出山,以致朱雀山庄在这场争霸中遭遇重创。所以,秦素清心里对上官鹏玉一直颇有怨言。
慕容祥、上官鹏程等人知道其中的曲折,也不与她争辩。
这时,一位长者道:“两位侄儿,可还记着白虎门的薛世伯?”这人体型较壮、满脸络腮胡子,一身灰白装束,衣服前面绣着一只威猛的虎头,身后背着一只大铁锤。
上官天阳笑笑,道:“那是当然。九年前,世伯曾来青龙门,那时侄儿不懂事,还叫您‘大胡子叔叔’呢。”
这一说,刚才凝重的氛围都消散了,大家哈哈大笑。此人乃是薛五行,白虎门的现任门主,身后的大铁锤名为“敲山震虎锤”,重达百斤,但薛五行负着它,依旧神情自若,举步自由,功力深厚显而易见。
他听了上官天阳的话,也是乐得不行,道:“哎呀,真是岁月不留人呀。一转眼,你都这么大了。江湖该是你们这群年轻人做主了。秦妹子、上官老弟,你们说呢?”
上官鹏程道:“是啊,咱们都老了。”其他门派的长者都点了点头。
上官天阳道:“江湖正义都是父亲和世伯世叔打下来的,我们这些晚辈纵然要接过这份基业,也应当先经过历练。”
这时突然听到一个粗鲁的声音,道:“如今的江湖哪里还有什么正义可谈?魔教横行,胁迫各小门小派任他驱使,但有不从者,立遭灭门之灾。江湖正义到了如此地步,真是可笑呀。”原来是剑南道百家赌坊的领头人于老大。他本来在益州东门的九曲坊内建有十几座大赌场,谁料去年腊月敬鬼教十八坛的六坛坛主红发鬼突然造访,竟要收于老大名下的所有赌场为己所有。于老大当然不同意,便一面与其周旋,一面向邻近的白虎门请求救援。可没想到,外援未到,红发鬼已经下令血洗这些赌坊。于老大幸得一些手下拼力相救,才逃了出来。思忖着自己人单力薄,只能先依附白虎门以图东山再起。
大家听了这话,心里均是不乐。虽然知道于老大讲的是实情,但这明摆着也是在嘲笑正道无能,以致无力保护弱小。
薛五行忙道:“于兄弟近日心情不好,话说得有些过激了。”
又一雄壮的声音从外面传入,道:“哪里过激了,我瞧是实情。”
大家正待出去一观,那人却已经以轻功跃入,一身粗布黑衣,手里拿着个钱袋子。玄武门的几位弟子立马迎了上去,道:“师叔,您到了。”
上官鹏程一笑,道:“原来是玄武门的‘撒钱龟’孙大方呀,大驾寒舍,真是蓬荜生辉。”
这人摆摆手,道:“罢了,罢了,这些文绉绉的话,我‘撒钱龟’可受不了。来来来,见面送礼,世侄们,接住了。”说着,一把铜板哗啦啦地掷了出去。
群雄知道他这是在以暗器试探着群江湖后生的功夫。上官鹏程本来想阻止他,怕有些小辈接不住他的铜板,在此受辱。但孙大方出手太快,根本来不及阻止。
紧接着,随着“啊—啊”的叫喊声,有几个年轻人就倒下了。慕容祥随着舅舅处理江湖琐事,对一些江湖异人的脾气多少有些了解。“撒钱龟”刚现身时,便对上官天阳、天风道:“小心他的铜板。”
上官天阳、天风受了提点,便暗暗提了口气,接住了迎面而来的铜板。
孙大方撒完钱后,哈哈一笑,道:“果然青龙门后生可畏呀。上官兄弟,你教人有方,佩服,佩服。”
上官鹏程道:“过奖了。”心里也很得意,但眼看着另外山庄的弟子一个个面有愧色,长辈们心有不甘,便道:“各位贤侄,你们孙世叔一向喜欢与人开玩笑,大家别太在意了。”
群雄原本盛怒于心,但见他如此打和,也不便再发怒了。上官鹏程转身向孙大方道:“怎么,冷门主还在路上吗?”
孙大方道:“师兄闭关修行,暂缓启程之日。今日咱们难得一聚,不如就商量商量该怎么应付本次的神魔之约吧。上官兄弟,白虎、朱雀,还有我们玄武三派的回生令均已被敬鬼教盗去,恐怕贵门的回生令也已在敬鬼教的计划之内了。”
上官鹏程道:“孙兄所言不假。半个月前,敬鬼教的两个阎罗王突然袭击鄙庄,在门前大喊着,要我出去应战。却不料那二人只是想调虎离山将我们绊在庄前,好让敬鬼教的其他人来盗取回生令。还好,内人率部分弟子守在了供奉圣物的神灵院,那些人并未得逞。可是,黑面阎罗突然赶到,重伤了内人。因为犬子和外甥在神灵院内还提前布置了些机关,魔教要盗走我镇门之宝的计划才未得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