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帝本来不悦的面色终于在一声声“千秋万岁、福寿永昌”中缓和下来。
他本就是年逾七十,还能强求什么?
这一生君临天下,该享受的也都享受过了,往下不过是要身后留名,也因此才要收复三州之地。
但数来数去也只有这一件能写,那么若是堤坝可以修成,免百年水患,就的确也能再记上一笔。
如此,功劳簿上,倒也就不那么难看。
这么一想,本来还舍不得挤出这么大一笔银子,忽然心里就敞亮不少,拿起酒杯也跟着一饮而尽。
荣王看到就劝:“父皇,酒已经喝过了三巡,不宜多饮,还是注意龙体为上。”
转回图又向周敞提醒:“九弟是不了解,历史上建水坝怎么也要三年五载,没有一年就能完工的。”
“是这样啊,那也不要紧。”周敞确实不知道水坝几年才能建成,刚才是为宽临帝的心才奉承一番,“不管怎样,水坝建成百姓必然感恩,史官们也好大书特书,这就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儿。”
“说的没错……”显王也突然向周敞举杯,“九弟既然有这份心,当哥哥的也支持你,但你可要看紧些,确保百年大计万无一失才行啊。”
周敞微微一笑:“显王兄放心,这等大事,兄弟必误不了。”
荣王左瞧瞧显王,右看看奕王,觉得二人今晚似都有所不同,一时又看不清,转而向司礼:“下面是什么戏,拿戏本再让陛下过过目。”
司礼连声答应,就要再呈上戏本。
临帝抬手阻止:“罢了,朕也乏了,你们自去玩乐,朕先歇息去了。”
说完,临帝已经在大总管方赦的搀扶下起身。
众人赶忙起身,躬身相送。
按照临国的风俗,即便临帝退席,宴会还可以继续。
并且临帝一走,气氛顿时轻松。
众人有的跑去栏杆边看戏,有人隔着围栏望御花园方向看灯,也有要好的推杯换盏,聊起天来。
周敞没想到奕王突发灵感办成一件大事,心中不知是喜是忧,但已经不愿在寿宴多耽,又吃了几口菜就开始收拾桌上的杯盘。
风铄在一旁看了,就回自己的座位,将自己桌上的杯碗盘子也都清空,递给周敞。
瘦猴也跟着上来忙乎。
旁边众人余光见了,头纷纷避开目光只当没看见,也是见怪不怪。
三人一番划拉,连带着把旁边几桌能打包的全部打包。
瘦猴更是连吃的糕点水果也不放过。
周敞忙活儿得不亦乐乎,抬头间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文倾言?
他怎么也来了?
不禁纳闷,刚才袁川不是还说三品以下没资格参加的吗?
不远处,文倾言正与荣王站在一处,跟几个文官说话,那几个文官也是既年轻又陌生,该也都不是三品以上官员。
周敞愈发好奇,就低声向风铄问上一句:“那些年轻的都是什么人?你听说吗?他们该都不到三品吧?”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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