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……”她本能矢口否认。
老妇已经不由分说,一棒槌挥过来。
周敞拔腿就跑,更暗骂自己愚蠢。
这个时候还否认什么,该直接拿了东西跑啊。
慌不择路,也不知撞到几个晾衣的竹竿。
后面老妇也被绊倒。
周敞得以喘息,这才又想起来,人不重要,最主要是脸。
一扭头,认清来时方向,顺手将大红亵裤蒙在头上,遮住半张脸,只留两个眼睛,往院外逃走。
身后老妇瞬间又追了上来,提着洗衣的棒槌边追边喊:“来人啊,抓贼啊,真有色鬼偷女人小裤。”
这么一喊,原本四下无人安静的一处院落,还有谁听不见?
周敞两只眼睛从裤衩缝隙中看出,眼见都到了院子门口,已经有人迎面拦住。
惊慌失措,脚下一滞。
后面老妇却又追到,抡起棒槌就是一下。
“哎呦……”周敞硬挨了一下。
“砰、砰、砰……”
老妇也不客气,接连又是几下。
周敞顾不上,只有抱头鼠窜的份儿,冲着前面来人撞过去,就往尤万的东院跑。
过街老鼠,人人喊打。
路过不知道发生何事的人还好,停下脚步瞧热闹。
周敞身后却是聚拢的人越来越多,边追边喊:“抓小偷、抓色鬼、抓变态、抓他个腌臜东西……”
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,报应来的就是这么快。
周敞不管不顾,一心钻回油中尤的院子,还没等进院门,就被后面人追上。
脚下一滑,先来了个王八啃泥。
后发先至的两个护院扑上来,一左一右将她摁趴在地。
周敞门牙生疼,这才想起来,应该立刻将手中亵裤传输出去,也就没了证据。
刚一凝神。
“砰!”身后一棒槌砸下来。
“哎哟……”周敞吃痛,传输搁浅。
紧接着,她又被两个护院来个王八翻盖,仰面朝天,连踢带打。
周敞抓了大红亵裤又去捂脸。
“呀,是二掌柜。”
不知谁喊了一句。
这一嗓子倒是起作用。
两个护院和棒槌老妇同时停止了动作。
“怎么会是二掌柜?”
“是吧……”
“是,不信你们看。”
“哎呀,真是。”
……
周敞被打得眼冒金星,头顶上方的人头都是双影。
男男女女,指指点点。
周敞缓了几口气,才强撑着从地上跪坐起来。
“他是二掌柜?”老妇还是有所怀疑,拎着棒槌站在一旁。
“是二掌柜,没错。”
“对,就是他。”
后院大多是邀月坊的粗使下人,许多平日根本没机会见二掌柜一面,饶是如此,也逐渐有更多人认出了油中尤。
两个护院自认出尤万,不知溜去了哪里。
周敞想借机溜回屋子再说。
然而,已被团团围住,再一抬手,发现大红亵裤还在手上,现在想传,是传不了,扔也扔不出去,只能低着头没脸见人。
忽又想起她竟然将此物还蒙在头顶。
恨呐……
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报应啊,报应,这就是偷东西的报应。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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