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乐宫中,红烛高照,火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光影在雕花的墙壁上来回舞动。
“来呀,快活呀,反正有,大把时光……”爱妃窦氏躲藏在一处偏僻角落里,言笑晏晏地说道。
她脸色红润,额头微微出汗,身上襦裙也被扯开了一道口子,露出大半雪脯,十分吸睛。
好在大顺皇帝李鸿基蒙着布条,什么也看不到。
他在空旷的宫殿里反复摸索着,时不时发出欢快地呼喊声:“爱妃,你莫要躲藏太久,朕定能寻到你。”
窦氏则猫着腰,轻手轻脚地在屏风后移动,用手帕捂着嘴,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。
“陛下,您往哪儿寻臣妾呢?”窦氏娇嗔地说道。
李鸿基笑着回应道:“哼,这宫中就这么大,爱妃你逃不出朕的手掌心。”
他循着声音所在方向,大步向前,猛然扑了过去。
窦氏担心李鸿基扑了一个空后,有可能会摔倒在地,这次便没有再躲闪,而是让李鸿基抱了一个严严实实。
李鸿基把美人搂在怀里,大呼痛快,他连眼睛上的布条都顾不上取下来,便将脑袋靠在对方雪腻香肩之上,沉重的压力让怀中妇人不堪其负,很快变得娇声浪语,气喘吁吁起来。
就在二人嬉闹之时,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一名小太监满脸惊恐地冲了进来,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声音都变了调:“陛下,陛下,大事不好啦!”
李鸿基停住脚步,扯下布条,怒喝道:“你好大胆,何事惊慌?若是无故惊扰朕,定不轻饶!”
小太监哆哆嗦嗦地说道:“陛下,冀国公周进……周进他率领数万大军,正朝长安进发,看样子来者不善啊!”
李鸿基瞪大了眼睛,眼中怒火燃烧:“周进!这个混蛋!朕当初杀入北平时,待他老弟周益也还算客气,直接授予礼部堂官兼国子监司业之职,他为何要如此咄咄相逼,让我不能多过上几天快活日子?”
他气得浑身发抖,心中又惊又怒。惊的是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,怒的是周进不讲义气的事实。
难道属于他李鸿基的风流快活的好日子,就这样快要到头了吗?
一旁的窦氏也花容失色,赶忙走到李鸿基身边,拉着他的衣袖说道:“陛下,莫要急坏了身子。或许……或许其中有隐情,是不是有人蛊惑了冀国公?”
李鸿基眉头紧锁,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不管有何缘由,他此举就是狼子野心,就是意欲图谋不轨!陕甘行省一带,刚有几分太平气象,他就想让老百姓再度陷入战乱之中,等他战败以后,朕定不轻饶他!”
这时,丞相牛聚明也匆忙赶来,神色凝重:“陛下,此事需从长计议,当务之急是要稳住长安局势。”
李鸿基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:“传朕旨意,速召众位将臣进宫,商讨应对之策,绝不能让周进这厮得逞!”
众人领命而去,长乐宫中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氛,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席卷整个长安。
在随后的朝会上,李鸿基将牛聚明、宋康年等人骂了一个狗血淋头。
本来,按照李鸿基的意思,田玉峰决意突袭汉中以后,他将另外派遣一员虎将,前往潼关坐镇,将冀国公府一系军事力量,阻挡在陕甘行省之外。
但牛聚明、宋康年这两位丞相却建议说,周进千里奔袭,劳师袭远,战斗力必然大打折扣,他的主要目的,又是救援汉中府,影响不到长安这里。
还不如就让冀国公府一系和田玉峰部、张敬轩一部打生打死,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嘛。田玉峰已经生出异心,听调不听宣,张敬轩在蓉城更是张罗着成立大西政权,让他们三方相互伤害,有何不可?
大顺军也好借此观察冀国公府一系的作战水平和风格,为将来双方冲突时提供参考。
“都说周进名下的侍卫亲军,个个都是燧发枪高手,便让西王张敬轩派来的人马前去探个底,也不是什么坏事。”牛聚明当初曾这般说道。
李鸿基也觉得有些道理,冀国公府一系再强,也不可能打遍天下无敌手,最好是让他周进彻底惹怒西王张敬轩,导致双方死磕,大顺军便可以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