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会儿,他便被引入了张安世的书房之中。
张安世坐在书桌后,微微抬眼打量着魏西平,手中把玩着一支毛笔,语气平淡地问道:“魏大人今日前来,所为何事?”
魏西平乃二甲传胪,以前地位在张安世之前,但如今张安世今非昔比,已经成为松江侯府一系二号人物,早就今非昔比,非吴下阿蒙了。
魏西平不敢有丝毫小瞧他,而是恭敬地行了一个礼,然后挺直身子,双手微微握拳,诚恳地说道:“张大人,新建的武备学堂目前缺乏训练场地,在下四处寻觅,得知齐鲁预备役师有一处校场闲置,若能拨给武备学堂使用,那将是学员之幸,齐鲁之幸啊!”
张安世皱了皱眉头,放下手中的笔,靠在椅背上,双手交叉放在胸前,“那处校场乃是预备役师所有,岂能随意拨出?此事不妥。”
魏西平急忙上前一步,急切地说道:“张大人,武备学堂培养的乃是未来的军事栋梁,基层武官皆出于此。如今学堂创办艰难,若没有合适的场地,如何能为国家培养出优秀的人才?大人您一向重视教育和军事,还望您能成全。”
说着,魏西平微微低下头,眼神中满是期待。
张安世沉默片刻,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,目光在魏西平身上来回扫视。“此事非同小可,我需斟酌一番。”
魏西平心中一紧,但仍不放弃,再次抬起头,目光坚定地看着张安世,“张大人,在下深知此举会给您带来诸多麻烦,但武备学堂的重要性不言而喻。一旦有了合适的场地,学员们定能更加努力学习,将来为齐鲁效力,为大人您争光啊。”
在说道“为大人您争光”时,魏西平特意加重了语气。
张安世秒懂,他微微叹了口气,站起身来,背着手在书房中踱步。
片刻后,他停下脚步,看着魏西平道,“罢了罢了,你老魏倒是执着得很。那处校场便拨给武备学堂使用吧,但你要好生管理,不得有任何差错。”
“而且……”张安世故意停顿了一下,然后用一种极低微的声音说道,“新一期学员招募,你得给齐鲁预备役师多一些名额。冯紫英这厮老是说我不懂军事,我非得在日后的比武操练中,把他所领衔的那个登莱预备役师比下去不可。”
魏西平大喜过望,再次躬身行礼,脸上洋溢着喜悦,“多谢张大人成全,在下定不负大人期望。”
魏西平心想,老冯,算是我老魏这次对你不住了,你有神武将军冯唐给你出谋划策,我便多给齐鲁预备役师多培养一些基层武官,也不至于影响你和张安世之间别苗头的结果吧?
城外校场到手之后,魏西平对武备学堂进行了全面的整顿。陈旧的设施被一一修缮,空旷的场地被整理得井井有条。
他还亲自挑选教材,从古老的兵法典籍到最新的战术策略,无一不精心准备。
孙万千则迅速组织起一支严格的教官队伍,他们个个身怀绝技,对学员要求严格却又不失关爱。
俞发春则致力于制定合理的课程安排,理论与实践相结合,让学员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最多的知识和技能。
消息很快传开,各地有志之士纷纷慕名而来。报名处人头攒动,年轻的面孔上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。
魏西平从社会报名人员中,招收了上百名学员,又面向齐鲁军、登莱军和齐鲁预备役师、登莱预备役师的基层武官,抽调了数百人参加轮训。
松江侯周进亲自出席了武备学堂的开学庆典,还给学堂留下了“齐鲁武备学堂”的墨宝,以此作为这所学堂的新校名。
看着齐鲁武备学堂逐渐步入正轨,各种训练如期开展时,魏西平终于轻松了一口气。有大量学员充当自己的门生,今后如有机会进入营中任职,魏西平也不会无所依傍了。
但很快,魏西平又面临另外一种尴尬,他的军事技艺才太过于粗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