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进打算这次在蓬莱,一定要雨露均分,不仅是贾惜春这里,还有那些尚未生育的晴雯、茜雪、甄佳、彩云、芳官、龄官等人,都应当让她们得偿所愿,心想事成才好啊。
也省得自己不在家时,她们其中某些人便只知道打牌,唠嗑,行酒令,一点儿正经事情都不做。
“外面没有声音了,是不是那些人都走了?”贾探春打开房门,猛然看到外面站着一个身影,吓了一大跳,手中长剑更是下意识地刺了过来。
及至她看清楚是周进本人,手上动作犹豫了一些,这才让周进堪堪躲过这一劫,并将这个貌美妇人的手中长剑给夺了下来。
“哎哎哎,都是一个屋子里的人,何至于此?”周进唉声叹气地说道。
“你说得倒轻松。”贾探春不满意周进的态度,生气地说道,“韩雪姨娘刚生下孩子,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,她们三天两头跑来闹一场,谁受得了?要不是看在你的情面上,我手中长剑可不饶人。”
“好好好,是我的错。”周进主动道歉,主打一个态度不错。
“韩雪还好吧?饮食都还正常吧?”周进一边问道,一边向里间走去。
韩雪的气色看起来还好。她这次怀孕生子,锦乡伯府早就得到了消息,也对此非常重视。此时,有好几个年老婆子正在她床边伺候,周进以前从未见过,想必应当是锦乡伯府特意安排过来的人手。
至于和白秀珠那一房下人们的口舌之争,韩雪也不甚在意。她现在的核心利益就是怀中孩子周登,只要这孩子吃得好睡得好,其他方面,她能忍就忍。
况且话说回来,她若是正室夫人,而白秀珠是妾室,因为生产霸占了正房卧室,她韩雪也照样会生气,将心比心,也不是不能理解。
要怪,就怪白秀珠夫人来得太不巧了,她要早来几天,或者晚来一两个月,自己把这正房卧室让出来,又有什么关系呢?
名义上不是正室夫人,强行在正房卧室之中多住一些天,又有个什么鸟用?韩雪是一个聪明人,不会在这些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情上做无用功。真要争,还不如帮孩子争取袭爵。
又或者,应当怪周进这厮贪恋美色,房中貌美妇人众多,要不然,也不会发生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?
想到这里,韩雪伸出一只纤纤玉手,在周进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。
“哎哟——”周进痛得忍不住一声尖叫起来。
不过,一想到韩雪忍辱负重,以锦乡伯府嫡女的身份,给他做了小妾,前几天生孩子,他又不在身边,周进对于韩雪的动作,便有了更多包容性。
他虽然痛得龇牙咧嘴,但却一句埋怨的话也没有说。
还是贾探春忍不住打抱不平道,“韩雪姨娘,这事儿也不能怪伯爷。他也是忙于打仗,今日才刚到蓬莱,连衣服都没有换洗呢。”
“他刚到蓬莱,就想着把我们娘儿俩从这里赶出去,也是个昧良心的家伙了。”韩雪用言语刺激周进道。
周进连忙示好,“不至于,不至于,我已经给白秀珠夫人说好了,这个月,你仍旧住在正房卧室之中,她那边绝对不会再过来打扰。”
周进甚至还说道,“在我心目中,无论是你韩雪也好,还是宝钗也罢,亦或者是探春、惜春两位妹妹,都和正房夫人一样。”
韩雪、探春等人,都不可能把周进这番胡言乱语当真,贾探春更是反将一军道,“是不是在你心目中,连晴雯、茜雪、芳官、龄官这些人,也和正房夫人一般无二了?”
周进嘿嘿一笑,尴尬地不做声了。
这一天,周进有探春、惜春二人服侍,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,又陪着韩雪吃了一顿晚饭。
饭后,周进还在正房卧室之中,盘桓了片刻,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,从韩雪这里溜之大吉的时候,贾探春却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,忍不住挖苦他道,“你在这里也是心不在焉,既然想走就快走吧,也省得你心在曹营心在汉。”
这个贾探春,还真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啊。她说得这么直接,倒让周进有些不好意思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