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进长叹道,“哎,遇到了这种大事,我又能清闲得了多久?加征辽东兵饷,可不是一日两日,怕也不是一年两年,长期下去,老百姓求生不易,便有可能揭竿而起。曹兆文的部队被抽调到了关外,导致陕州空虚,这真是顾此失彼,好比一条大船,不是这里漏,就是那里漏啊。”
“后金满打满算,也才数十万人口,所造成的后果,竟然会有如此严重?”白秀珠有些不敢相信,在她看来,只要朝廷对此加以重视,以大周朝的巨大体量和战争潜力,问题很快就能迎刃而解,何至于一年两年时间,都还解决不了后金这个撮尔番邦?难道蚂蚁还能咬死大象不成?
周进淡然一笑,没有再说话,他不想给白秀珠解释太多。
这个花瓶一般的美丽女人,还是思想单纯一些最好不过,万一她因为军国大事愁白了头发,还不是他周进的损失?
想到这里,周进便反手将白秀珠搂入怀中,将她身上那两处雪峰随意撩拨了几下,白秀珠便像是春天夜晚里的野猫一般,低声叫唤起来。
“你真是要了我的小命啊。”周进丑态毕露,越发手脚并用,全然没有了一个六品官员的道貌岸然。
午休过后,周进还想着什么时候,再给顺天府尹王允大人进言,如今顺天府境内,都改用土豆酿酒,虽然解决了土豆滞销问题,但若是土豆酒销售不畅,仍旧会影响到农户们来年的土豆种植热情。
结果,王允大人却径直来到桃花巷,他这次不请自来,显然没有什么好事。
“府尹大人,那三万两银子都已经直接上缴到库房了,我这里短时间内,也确实想不出什么赚钱的门路了。您就算亲自找上门来,我也是这句话。”周进一边将王允大人引入外书房中,一边假装诉苦道。
周进也是没办法,不得不给王允大人打上一剂预防针。他也怕王允大人病急乱求医,又再次把主意打在了自己头上。
为了解决分摊到头上的这八万两银子,王允大人可谓想尽了办法。在他的压力之下,顺天府学更是一口气卖出了一百二十个捐纳生员名额,每人二十两银子,好歹也凑到了二千四百两银子。
周益身边的伴读张含光也借此机会,混到了一个顺天府学捐纳生员的身份,当然这笔捐纳银是周家人代为缴纳,以便张含光更好地服侍、辅佐周益读书。
这些捐纳生员文化水平不高,素质又普遍较差,他们进入到顺天府学就读以后,把整个学堂弄得乌烟瘴气,原来的好学生都开始慢慢学坏了,气得顺天府学教授周万林骂声不绝,说府尹大人干了一件缺德事,王允大人听说后,都不敢前去分辩。
王允在外书房中,坐下来以后,笑言道,“你大可放心,我这次过来,不是为了那八万两银子的事情。如今土豆适合在贫瘠沙地种植,我已按照你所提出来的意见,将一些无主贫瘠沙地,以顺天府的名义收储,按照每亩一两银子的价格向外出售,粗略算了一下,仅在京师附近,便可以多得一二十万两银子,哪怕内阁再给顺天府摊派八万两银子,也足以应付得过去了。”
“那么,府尹大人究竟因为何事而来?”周进询问道。
“还不是因为锦州战事?”王允叹了一口气道,“王子腾和曹兆文二人,一直在前线叫苦不迭。他们就像是催命一般,兵饷要快速给他们运送过去,兵员也要给他们及时补充,要不然出了事,便不能怪罪到他们头上。现如今,兵部已经商定过了,从其他地方抽调兵丁,那肯定不行,不如摊派给地方行省、州府,各自兴办团练一支,以作关外战事兵源补充之用。本官也接到了任务,要在顺天府境内,新设立一只团练队伍,员额暂定一千八百人,训练三个月时间,等到明年开春之后,便直接开拨到锦州前线。我想这件事情,便可以交由你来操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