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,若是没有血色婚礼一事,内阁首辅张楚继续把持朝政,谁来做本届春闱的主考官,张楚有着极大的发言权,他手下两大干将,包括兵部尚书李春华和顺天府尹王允,都有资格参与春闱会试,再不济也是一个副总裁官。
关键时候,若是有这样一位巨头帮着说话,周进会试得中的几率自然是大增。
但张楚因为忧心女儿张诗韵独守空房,身体和神志都不复从前,在政事上便懈怠了许多,导致以张楚为首的文官一系,在和四王八公一系进行角逐之时,便多有力不从心之感。
在这种情况下,若是李春华、王允等人,被抽调参与春闱会试,锁在顺天府贡院长达一个月之久,万一在这个时间段内,四王八公一系有什么阴谋诡计,应对不及时,岂不是悔之晚矣?
鉴于此,本届春闱会试,张楚、张诗远父子俩便反其道而行之,推荐由北静郡王水溶充当总裁官。
水溶继承王爵不久,又因为年轻不能服众,平日里所依仗的人手,还是以老北静郡王的那些班底为主。
这些人忠心耿耿,水溶用起来可谓得心应手,但新生力量有所不足,却也是其一大隐忧。
要不然,水溶也不会多次向贾宝玉这种人示好,他也想广泛收罗党羽,建立仅属于自己的骨干团队啊。
水溶自然乐意充当本届春闱会试总裁,借此收拢一些门生,扩充王府人才底蕴。
春闱会试,举国瞩目,上上下下都有人盯着,水溶想要做手脚的余地不是很大,但这也是相对而言。
他可能不敢录取一份拙劣的下等试卷,可要是反过来,将一份上等试卷黜落,却是轻而易举之事。
周进曾得罪过北静郡王水溶,他想要在本届春闱会试中讨到好,这又怎么可能?真当人家是泥捏的菩萨不成?
此外,周进自从中举之后,心思也不在科考复习上面。
他房中貌美妇人众多,又忙着紫檀堡附近的诸多项目,用在学习上的时间,可谓少之又少。
扪心自问,周进也不认为自己有希望考中进士,他便抱着重在参与的念头,进了一回考场,不过是中规中矩,简单回答了一通,至于是否得中,那就全靠天意了。
“考不上拉倒。”周进答完题后,急冲冲地交了试卷,一溜烟儿似的回了家。
“可把我想死啦。”刚一进门,周进便一把搂住王熙凤的纤细腰肢,将她生拉硬拽地拖入房中,连衣裳都差一点儿扯破了。
“你怎地如此心急?“王熙凤打开周进的那两只咸猪手,蹙着眉头将身上衣裳解了下来。
周进嘿嘿一笑,“这能怪我吗?三场考试下来,九天七夜,吃喝拉撒,都锁在那个号房里,可不是无趣得紧?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用手扪住那两只肉馒头,把玩了一会儿,随后便在王熙凤的惊呼声中,将其死死地压在了书桌上。
许久过后,王熙凤翻转身子,草草地收拾了一遍,又换了一套衣裳,本想要抱怨周进几句,说他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,差点儿把她腰肢上的嫩肉都掐破了。
可当她看到周进躺在床上被子里,满脸疲惫,早已呼呼大睡之时,王熙凤便纵有不满,却也只能闷在心里头了。
“早知道如此,就劝他不要去考这劳什子的进士了。本就希望不大,还遭这份罪做什么?”王熙凤暗中嘀咕道。
春闱会试过后,周进一连在桃花巷家中休息了好几天,这才觉得身子缓了过来,他暗自发誓,不管这次是否得中,下次都不会再去参加春闱会试了。
贡院之内,三场九天,吃不好穿不好,又没有貌美妇人在旁服侍,真是活受罪啊。
还不如凭借举人身份,直接参加吏部铨选,好歹得授一个官职,再慢慢地升上去就是了。
有着几百年文明积累的优势,封侯拜相是迟早的事情,有什么好担心的?
想到这里,周进便打算在家中置一桌酒席,请隔壁傅检过来叙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