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黎鸣洲这般年纪,潜力早已耗尽,即便曾经武道天赋过人,也难成大器,要强行破开天运,成就元罡,根本没有丝毫可能。
数股略微强悍一些的气血波动,映入他的神念感知之中,隐约间,已经跨过了武师的门槛。
…………
“什么时候启程去巨泽?”
他原本以为,至少最近一段时日,能够维持平稳。
大周皇都,横跨近乎百里,但与这头银豹相比,根本不足以论道。
“的确就是在下。”黎鸣洲一口咬死,并未松口。
“本座不会要此人性命,此地是庭仙故土,本座不愿杀生,再给你一次机会,说实话。”
凌麒的视线扫过四周,忽然间目光一凝,停在了一块漆黑的残缺石壁之上。
整个镇抚司,所有的东西,都已应当已经化为灰烬,可这块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石头,却是保留了下来。
他当即抬手轻招,将这块石壁摄入掌中。
仔细观摩了片刻,凌麒眼中闪过一丝恍然:“果然是武道真诀,难怪会有人能入二境……”
说话间,他掌心猛然发力。
“嗯?”
凌麒眼中闪过一丝惊诧,在他手中的这块残壁,任由他如何使力,都是纹丝不动,即便是炼制灵宝的仙金,在他面前,也要被碾碎。
这不过区区一块残石……
沉思了片刻,他的指尖喷薄出雄浑法力,锐利如刀,划过残壁,硬生生将上方的残图一点点抹去。
黎鸣洲眸光微黯,垂下了头,心痛如绞,这刀似是刻在了他的心底,不断渗血。
凌麒随手抛下手中的残缺黑石,在四周扫视了几眼,忽然间,眸光一顿,看向了不远处的一座客栈,嘴角微勾:
“果然另有其人……”
在凌麒目光扫来的一瞬,楚政便瞬间察觉到了不妙,但凌麒根本没有给他足够的反应时间。
一股无匹的庞然巨力,瞬间压制了楚政的所有动作,他只来得及勉强化去丹田中的元炁,敛炁藏神。
下一刻,楚政眼前一花,回过神时,凌麒已距他不足咫尺,客栈已在身后千丈之外。
炼炁士对于元炁的敏锐,注定了他们更能看清实力的强弱差距。
身侧的禁锢缓缓松开,楚政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。
眼前这人身上传来的气息波动,无时无刻不在压制他的周身气机,甚至令他的思维都出现了片刻停顿。
这一瞬,他仿若蝼蚁在直视苍龙。
如此手段,即便他修成金丹,也远远不及,至少要意念化神,才有勉强较量一二的资格。
在这种层次的生灵面前,一切手段想法,都没有丝毫意义可言。
“太玄神火经……你是太玄圣地的人?”
凌麒瞥了楚政一眼,竟是一口道破了太玄神火经。
他眸光微凝,含着些许疑惑:“太玄圣地要重开山门了?如此重要之事,就遣你一人下山?你家长辈呢?”
闻言,楚政脑海中思绪电转,很快便反应了过来。
数万年过去,原先的太玄宗,如今已成太玄圣地,眼前这人能一眼看穿他的来历,显然也是圣地中人。
此人明显是奔着武道而来,盯上武道的,甚至远不止一方圣地。
想到这个关节,楚政指尖微颤,躬身一礼:“敢问前辈名讳?”
“太虚圣地,凌麒。”
凌麒的神色恢复了平淡,望向楚政身后的宋绫雪,察觉到她的气息波动后,眼中不禁闪过一丝赞叹:
“伱才刚刚踏入元罡,凭着一部残缺真诀,短短几月,便又有进境,不愧为武道人杰,如此天赋,生在苍云界,的确是埋没了。”
或许是被宋绫雪的天赋所惊,凌麒破天荒的解释了一句:
“数月前,你武道破境之时,惊动了此界天道,因而本座才来此地寻你。”
闻言,楚政愣了一瞬,而后心头骤寒,数月之前,宋绫雪还在宋家,不过是凝气大成,连宗师都不是,怎么可能破境,引动天道反应。
更大的可能,是他百日灵变之气外泄,被此界天地所感,因而招致今日之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