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晓北看着他一身玄色长袍,长身玉立地站在屋里,眼窝深陷,俊朗的面颊瘦了好多。
付季昌突然问了一声:“你还好吗?”
纪晓北觉得气氛有些拘谨,和在纪家湾的时候,不是一个画风,有些尴尬。
她双手一摊,转身坐在了椅子上,斜眼看他说:
“好呀,好的很,看来还是我娘和黄婆做的饭养人,安州好吃好喝的那么多,就把你养成了这个干柴样子?
你要是在安州混不下去,就回纪家湾去,好歹铺子能赚钱,还有你的份呢。
纪晓北一番打趣的话,让两个人重新找回了纪家湾时候的状态。
“纪家湾养人呀!”
付季昌说的意味深长,还不忘扫视纪晓北一遍。
纪晓北瘫在椅子里,送了个白眼给他:看我干嘛?
付季昌问了几句村里人的情况,就开始说付老太太的事。
“谢谢你们照顾我祖母!”
付季昌真诚地说,“我刚来安州,公务太忙了,顾不上家里,让她老人家受苦了 ,也给你添麻烦了!”
纪晓北欲言又止,毕竟小幺家的私事,自己说太多了也不好。
她只说了一句:“还是要多回家看看老太太。”
付季昌眼窝泛热,他也想,可目前他还不能经常回家。
免得给家里人带来麻烦。
他还是点了点头。
“老太太的身体每况愈下,听说,她早上把药给打翻了,还要动手打人!”
付季昌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和心疼。
“我母亲走了以后,我就去了祖母院子,是她陪着我长大,她老了,我却无能为力……家里只有桂夫人和老太太,老太太难免孤独发脾气……”
纪晓北默默地听着,竟然有些心疼眼前这个男人。
虽然不知道他是忙啥公务,不过看他那皂靴和身上的衣服,应该是个当官的。
纪晓北不愿多打听他的私事。
他说,她就听,他不说,她也不问。
“老太太那里,还是需要请个大夫再看一下!”
纪晓北说着,看了付季昌一眼。
付季昌说:“给老太太看病的是以前的府医,熟悉老太太的身体,一向调理的都不错!”
“嗯,抓药也是府医给抓?”
“父亲去世以后,祖母和桂夫人就来了安州,把家里的下人奴仆都打发了,府医在安州另寻了差事,每次都是请他过来看病,家里的下人去抓药。”
“哦,既然老太太的身子不大好,还是要换一个大夫看吧!”
纪晓北的话说的含糊不清。
以付季昌对纪晓北的了解,这个女人虽然经常不着调,但,遇到事了,不会有一丝含糊。
“晓北!你搬过来也有一段日子了,你觉得哪里不对吗?”
付季昌深锁眉头问。
这是付季昌第一次称她为晓北。
在纪家湾的时候,平常的时候他叫她东家,生气的时候喊她纪晓北。
这次不连带着姓氏,纪晓北有些不自在。
“也没有,还是要注意一些的好!”
纪晓北搪塞了过去。
她让娇娇家的府医看过药渣和药汤后,义愤填膺地想找付家公子,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。
可是,娇娇的话,让她心里畏惧。
她自己是不怕的,可黄婆和林婆子从乡下来,没那么多弯弯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