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,别喊,不打劫,不是打劫的……”纪晓北双手使劲往下压了压,试图缓解男人的情绪。
男人双眼圆睁,举着棍子朝自己劈过来,一副不要命的样子,太恐怖了!
纪晓北脑子里飞快地搜索,这个小白脸是个什么海峡来着。
英吉利海峡,不对!
麦哲伦海峡,不对!
东非大峡,谷,也不对!
“马六甲海峡!”纪晓北大喊一声。
男人的棍子停在了半空中,血红的眼睛瞪着纪晓北。
他终于看清了这个女人,也认出了她。
这个女人长得太有特点了,可能光凭这个还不足以让他记住纪晓北,主要是她当街扒下她弟弟裤子的事,太令人难忘了。
过了这么久,这个女人竟然回来找后账了,他手里的棍子又捏了捏紧。
“马六甲,别紧张,我不是打劫的,我问你点事!”纪晓北从门板上下来,往一边站了站,一缕刺目的阳光从门外射了进来。
听这个女人说话的语气,不像是要来硬的。
要是来硬的,别说他一个人,连上东家都不一定能打的过她。
马六甲缓缓把棍子放下。
“你,有何事?竟然破门而入?”马六甲问。
纪晓北笑了笑说:“你们这个门确实有些破,不太结实, 我想问一下前几天我买的金钗的事。”
纪晓北问他金钗是从何而来的?
马六甲摇头说:“每天典当东西的那么多人,谁能记得请呢,不过那个金钗肯定是死当。”
他们铺子里每一笔进出都有记录,没等纪晓北问,他就主动给她查了。
纪晓北绕过地上的铺盖卷,跟着他去了柜台前。
一年前,有个妇人来当的,当了200文钱。
这个钗子做工精细,雕刻的花纹很繁琐,上面刻着一行小字,是件好东西。
可那毕竟是个钗子,卖不上大价钱,带钗子的女人都是小门小户的,讲究经济实用。
200文收的,买1两银子就算是天价了。
在柜台里放了好久都没卖出去,人们都嫌弃贵。
纪晓北:娘的,在你们铺子里放了一年时间,你们转手就卖1两银子 ,开当铺可真是赚钱。
“行了,没事了,谢谢你哈!”纪晓北觉得查不出什么来,他们当铺又不是户籍处的,怎么会知道那女人是哪里的。
“你来就为了这个事?”马六甲不明所以看着纪晓北。
“这么晚了,还不起来,东家任由你这么懒散?”纪晓北看了一眼铺盖问。
马六甲的脸一下子红了说:“那倒不是,后面房舍里住了东家的内弟,我没地儿住,只能住在这里!”
东家让他内弟当掌柜的,我,我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了!”
纪晓北忍不住问:“你才当了几天掌柜,就被辞退了?“
“不是掌柜,是代理掌柜!”马六甲低声说。
“这个怎么办,我帮你扶起来?”纪晓北摸摸鼻子,有些不好意思。
上一次遇到他,是他新官上任的第一天,这一次是他被罢免,世道变化太快了。
后院传来脚步声:“怎么,有打劫的?”
马六甲脸上一阵惊慌,弯腰就要去扶门板。
她还没碰到门板,就被纪晓北一手一扇拎了起来,靠到了门框上。
一个东家模样的男人提着裤子跑了出来。
“老板,你家这门板这么不抗造呢,敲了两下,就倒了,真该修一下了……”纪晓北把门板塞到门框的沟槽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