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抬什么身份?不知好歹的白眼狼,对她再好都是无用,孤怜惜她身子不适,她却接着孤的怜爱,找着机会逃走,半点不念孤的好,只将孤看做是索她命的厉鬼修罗。孤就该一辈子困着她,绑着她,让她做一辈子的女奴。”
他话落,抓起桌案上被墨汁染污的纸页,在掌心攥成一团,狠狠砸在地上,脸上神情仍旧阴沉。
嬷嬷闻言知晓主子这回是动了真怒,哪敢再劝,低着头不敢言语,奉了茶给内室点上安神香,便退了出去。
内室里安神香缭绕,萧璟眼底血丝密布。
他端坐在书案上,揉着发疼的额头青筋,疲惫的阖眼。
连着一日一夜未曾合眼,他是**凡胎,又非是铁打的身子,哪里能扛得住。
安神香一点点烧着,萧璟阖眼稍稍假寐,试图缓解剧烈的头疼。
良久良久,意识在安神香的作用下,渐渐昏沉,微微浅眠。
……
另一边的京郊庄子里。
云乔仍被绳索捆着,扔在柴房内。
晚秋的夜,虽不比冬夜冰寒,却也是又凉又冷。
她浑身冻得战栗,又被伤口的疼,折磨的不堪忍受。
虚弱的抬眼,隔着打开的柴房木窗,望向天际的明月,眼里的泪光,一再闪烁。
为什么?为什么老天爷,要这样对她。
明明她一生良善,从不为恶。
为何却要受这样罪。
苍天真的有眼吗?举头三尺真的有神明吗?
如果有,为什么要让她,活得如此凄惨难堪。
她有做错过什么吗?
云乔昂首望着月光,眼里的泪珠,被月色映的斑驳。
身上的绳索绑得极紧,她一再的挣,却只是让那麻绳把她身子上的伤处,磨得更疼。
云乔在周身蔓延的疼意中,痛苦,又绝望的闭眸。
……
京城内的萧璟私宅。
撑着额头在桌案前和衣浅眠的萧璟,突然从梦中惊醒。
一身的冷汗。
他气息喘的厉害,手都微微发抖。
眼前仿佛还浮现着,梦里瞧见的那一幕下的云乔。
一丝不挂的女人,被绳索困住,满身的伤,血与泪交融。
那样漂亮的她,那样脆弱的她,那样,经不起磨折的她,
在血水里望着月色泣泪,绝望又无助的闭上眼帘。
哀怜凄艳,让人心颤。
萧璟手一再的抖,心慌乱的厉害。
他只想着她私自逃出的事,满心愤怒,却忘了,她只是一个弱女子,手无缚鸡之力,倘若遇险,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,毫无还手的能力。
梦里的那一幕太过真切,也太过刺眼。
萧璟眼眶红的厉害,不敢想,什么样的地界,会把云乔扒光了拿绳索捆起来打,更不敢想,若是云乔落到那样的地界会怎么样?
她生的那样好看,落在烟花巷里,旁人怎么会放过她。
萧璟闭了闭眸,颤着手起身,推门出去,唤了奴才过来,低声交代道:
“传信给金吾卫首领,不许在京中张贴告示,也不必四处张贴画像,只让他手下人拿着画像在京城内外细细寻人,除却市井街巷,百姓人家外……”
萧璟说到此处,嗓音艰涩至极。
攥着掌心,咬牙才接着道:“除却这些寻常人家外,安排人手在京城的花柳巷妓院青楼里也找一找,若是……若是”
他说着,喉头还是涩的厉害。
末了,只得闭了闭眸,强压下心里乱成一团的情绪。
启唇道:“若是人当真在这些地界,把那地界沾染了她身子的人,都给孤杀干净,将云乔,好端端的带回来,告诉金吾卫首领,孤要活人,不要死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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